李戴则是一脸懵叉的望着枪架，这些枪他大概只认得一半，而且还是在游戏中玩过的，即便是是ak47、4这种游戏中经典步枪，他也从来没碰过实物。

“那个，说实话，我没有持枪的证件，所以也没有用过真枪。”李戴只好诚实的答道。

“差点忘了，你不是美国人！”霍利这才反应过来。

对于成年的美国人来说，没有摸过枪才是异类，美国三亿多人口，却有27亿只枪，如果除去21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平均每人一支枪还有富余，所以成年人中，几乎每个人都会用枪。

“既然这样的话，我来帮你挑吧。”霍利拿起了笔和选枪单，然后指着枪架上一把银色的手枪，开口说道：“这把500转轮手枪是世界上威力最大的手枪，发射动能的子弹是大名鼎鼎的‘沙漠之鹰’的一倍，几乎可以达到大威力步枪的动能，整枪不带子弹的重量是232公斤，接近一把轻型冲锋枪。”

“那把是汤姆逊冲锋枪，这把枪你肯定听说过，二十年代芝加哥黑帮最喜欢的武器，这枪的连发非常的爽，那种‘哒哒哒’的节奏感，让他获得了一个‘芝加哥打字机’的外号。”

“4步枪，美军主战步枪，也是美军最稳定的步枪，使用223雷明顿子弹，这也是美国最常见的一种步枪子弹……”

“等一下，我记得4步枪应该是使用556毫米子弹的。”李戴打断了霍利的介绍。

“556毫米子弹是北约的标准子弹，主要是使用在军事，军队里才会用那种，靶场里使用的是民用的223子弹。对于普通人来说，两者差别不是很大。”霍利又指了指旁边的ak47，接着说道：“ak47，长枪之王，你一定不能错过这把枪。”

“spas-12多功能散弹枪，你一定要体验一下，这是好莱坞电影里最常见的散弹枪，比如《终结者》、《侏罗纪公园》……”

“249机枪……恩，机枪就先算了吧，一会去户外靶场，给你看看我的大宝贝，绝对比249好的多。”

……

正规的实弹打靶和玩射击游戏完全不同，玩游戏的时候按一下鼠标，几秒的时间便打出了三十发子弹。而实弹打靶的时候，肯定不会那样玩，都是老老实实的瞄准枪靶，一枪枪的点射，每一枪都认真瞄准的话，三十发子弹够玩老半天。更何况李戴还是个初学者，射击的速度就更是慢的很。

在室内靶场玩了一个多小时后，霍利带着李戴来到了户外靶场，李戴也见到了霍利所说的那个“大宝贝”。

这枪摆在一个架子上，六根漆黑锃亮的钢管，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李戴对枪支的了解虽然只停留在游戏上，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把枪。

“加特林机枪！”李戴忍不住说道。

作为世界上第一款实用化的机枪，加特林机枪的名气的确是足够大，更重要的是这种枪很容易辨识，那被捆在一起的枪管就是加特林机枪最大的特征，只要看一眼就很难忘掉。

“我在外面的广告上可没有见过这东西。”李戴一边说着，忍不住上前摸起了这台加特林机枪。

“这是购买后才能享有的好东西。”霍利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硬皮的手册，接着说道：“这手册里的是我这里的专享，全都是稀有货，我没有把他们列在价目表里。”

“也就是说，这里面的东西，才是你这里的精华？”李戴开口问道。

“对，可以这么理解。这个手册里的枪，全都是我在枪展上买的，普通枪店里几乎找不到。”霍利说着，打开了手册上的第一页，指了指其中一把很长的狙击步枪，接着说道：“我强烈向你推荐这一把，巴雷特127毫米狙击枪，这枪可以击穿轻装甲，击落直升飞机，甚至可以摧毁一架邦巴迪轻型客机。这把枪是美国民众可以依法获得的最具杀伤力的武器，而由于威力太过巨大，这把枪在部分地区是禁售的，很多大型的枪店会将这把枪作为镇店之宝。”

“那些传说中的杀手，用的就是这东西吧？”李戴开口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霍利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实际上买这把枪需要专门的登记，每一个持枪人都是登录在案的，而且这把枪的售价很高，加装配件的话花费的就更多了，而且127毫米的子弹价格也很贵，除了枪支收藏爱好者之外，也就只有射击馆会买这种东西。”

霍利说话的同时，一位身材高大的工作人员搬着一个军绿色的箱子走了过来。

“老板，子弹拿来了。”大个子开口问道。

“谢谢你，吉姆，把子弹放在这里就好了。”霍利说完转过头来，继续对李戴说：“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一整箱子弹。”

“这么多，我可是个初学者，要打到什么时候？”李戴一脸不解的问。

“这是加特林的子弹，一整箱虽然看起来很多，但是对于加特林机枪来说，几分钟就能打完。既然是玩加特林机枪，当然要成箱的子弹，玩起来才爽快嘛！”

……

加特林的枪管已经变得滚烫，而远处的各种靶具，也早已经变得粉碎。

使用加特林机枪，几分钟打完一整箱子弹，那种感觉的确很爽。

随后的巴雷特狙击枪，李戴则打的很慢，每一枪都很认真的瞄准，127毫米的子弹造价本来就很高，扣一下扳机，一颗子弹打出去，四五十美金就没了。

就在此时，之前搬子弹箱的那个大个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在霍利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有这种事情？好，我马上过去。”霍利开口说道。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李戴放下了手中的枪。

“有个客人，好像有些问题。”霍利回答说。

“有人不给钱么？该不会是有人闹事吧？你这里别的没有，就是枪多，整一个军火库，我估摸你这里的枪都够组成一个连了，我可不信有人敢在你这里闹事。”李戴开口说道。

“是有个家伙，像是磕了药，还是个我认识的人，我得过去看看。按照法律规定，吸毒者、精神病患者和通缉犯，是不允许在靶场进行实弹射击的。你先自己玩着，我去去就来。”霍利开口说道

“我也不打了，连续好几个小时的射击，挺累的。”李戴站起身来，抖了抖肩膀。即便是架在地上，可巴雷特狙击枪的后坐力，依旧震得他双臂发麻。

“那好，你先去休息室喝杯咖啡，我搞定那个客人就回来。”霍利说完转身离去。

……

“嘟嘟嘟嘟嘟……”

亚历山大将249机枪架住，对着远处的枪靶一阵扫射。子弹盒里的六十颗子弹，很快就被亚历山大打光了。

“不过瘾！”亚历山大低头看了看放子弹的塑料筐，他买的子弹已经全都被打光了。

贾斯汀-亚历山大离开教堂之后，决定听从牧师的建议，找地方去释放一下压力，恰好开车经过霍利的射击馆，于是亚历山大就决定到射击馆里打几枪，舒缓一下情绪。

亚历山大的这个行为，早就引起了射击馆店员的注意，别人来射击馆打枪，全都是瞄准了一枪枪的打，而亚历山大则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按下扳机就是一阵扫射，而且那表情还显得很狰狞，看起来有些歇斯底里，这让店员不由自主的警惕起来，他们怀疑亚历山大是不是磕了药。

美国的枪击案可不少，特别是有些吸了毒的人，脑子里产生了幻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种没有理智的，吸毒者手里有枪，对着人群扫一通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后。但亚历山大又是个有头有脸的名人，店员顾及影响，也不太好直接上去盘问，于是干脆通知了霍利。

此时的亚历山大并不知道，自己的这副发泄压力的行为，被店员当成了危险分子，他继续望着空空如也的子弹带，自顾自的说道：“得再去买点子弹了。”

就在此时，远处有个人向着亚历山大走了过来。

“是亚当-霍利！”亚历山大一眼就认出了霍利。

亚历山大和霍利都是美国的知名运动员，而且也曾经做为美国队的参赛选手，一起参加过奥运会，两人自然是互相认识的。只不过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仅仅限于互相认识，并没有很深的交往。

射击和田径毕竟是两个毫不相干的运动，运动员之间和没有什么碰面的机会，哪怕是是在奥运会的赛场上，射击也是最先开始比赛的项目之一，而田径则是在奥运会的中间阶段才开始比赛，霍利比赛完成打道回府的时候，亚历山大那边的短跑比赛还没开始，两人就更不可能有太多的交集了，因此算不上熟识。

“嘿，贾斯汀，真没想到你会来我这里。”霍利摆出一副笑脸，实际上却在仔细的观察亚历山大的样子，想要分辨出亚历山大是不是磕了药。

作为射击运动员，霍利的眼神非常好，隔着老远就能看清楚亚历山大的样子。亚历山大的目光算是清澈，精神状态看起来也很正常，不像是吸食毒品后的样子。

“亚当，好久不见，听说你又拿到了世锦赛的冠军，恭喜你。”亚历山大开口说道。

霍利走到亚历山大跟前，此时的他依旧是笑容满面，不过他的双眼也始终盯着亚历山大，想要确认亚历山大目前的精神状态。

“看起来不想是吸食毒品后的样子，不过也不能大意。万一他要是真的吸食毒品后来打靶，我的射击馆也会被政府处罚的，还是先别让他继续打靶了。”霍利想到这里，开口说道：“贾斯汀，你的子弹好像打光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去我的休息室喝杯咖啡，我还进了一批上好的古巴雪茄。”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亚历山大点头答应下来。

……

休息室内，李戴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站在窗户边向外眺望，只见霍利带着一个黑人男子出现在视线当中。

“那个人就是霍利之前说的客户吧，一个黑人，看起来很壮实，像个运动员，恩，好像有些面熟啊，我在那里见过他么？”

李戴想了十几秒，终于认出了亚历山大。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黑人应该是当年的美国第一飞人，贾斯汀-亚历山大！”

在国内的时候，李戴也曾经当过田径教练，所以对国际上知名的田径运动员还是有所了解的，亚历山大成名的时候，李戴正好是在国家田径队，所以李戴仔细辨认就认出了亚历山大。

“我记得在几年前，当时吉特尔还没有退役的时候，亚历山大是短跑运动员中仅次于吉特尔的存在，他的个人最好成绩是9秒78，这和吉特尔的世界纪录当然相差甚远，但却是现役运动员中，除了吉特尔之外，唯一能够跑进到9秒80以内的人，这家伙应该也是个s级的运动员。不过这几年好像没看到他出现在赛场上。”

李戴想到这里，掏出手机，在搜索引擎上有关亚历山大的信息，很快就看到了亚历山大被禁赛的新闻。

“原来是因为使用兴奋剂。被国际奥委会禁赛了。怪不得好几年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

亚历山大走进了休息室，正好看到了李戴。

“这人看起来好眼熟，我应该见过他吧，对了，这是那个华裔的李教练，我还去他训练中心的网站上看过。”

“我记得这位李教练也是懂得田径训练的，而且还训练出了‘刀锋战士’菲利普。让一个失去双腿的残疾人比正常人还要快，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等一下，神父告诉我，上帝会给我指引，然后我就遇到了这位李教练，难道这就是上帝的指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