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打算在那个时候动手么?”
“不,你错了。”一只手从扶手椅左侧弹出,摆了两摆,然后那位大人沉声说道,“不是我动手,而是他们自己动手,由唐家堡,和赤、玄、紫三堂动手,把喜事办成丧事,就在唐月亭那老东西的寿宴上,扑杀唐家骓和他的干部,一举端掉整个九毒堂的权利中枢!……然后,当整个九毒堂因为群龙无首乱作一团的时候,才是我们出场的时候呢。”
“大人,那三堂怎么会听您的号令呢?”阴影中的声音疑惑地问道,“就不说那三堂,还有唐家堡,唐月亭可是唐家骓的父亲,他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子不利呢?”
“哈哈哈,”那位大人笑了起来,“我什么时候说过唐月亭要对他儿子不利了?”
“咦?”阴影中的声音吃了一惊,“那您的意思是……”
“唐家堡,我说的是唐家堡。”那位大人嘿嘿笑了两声,“得了,我不想说得太明白,你也不必听得太明白,等等吧。”
“等什么?”阴影中的声音问道。
“等到五月六号,”那位大人悠悠地说,“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阴影中的声音迟疑了一下,随即应了声:“……是。”
“嗯,对了。”
那位大人抬手往后指了指,伏在地上的张弩的尸体。
“把他给清理一下。”
“是。”
“啊,算了,不用清理了。”那位大人又摆了摆手。
“欸?”
阴影中的人正要走出来,一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
“整理一下就行了,弄成自杀的样子。”那位大人似乎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声音一下郁闷了起来,“哎呀,你怎么把场面弄得这么难看!”
阴影中的人一下就懵逼了,说:“大人之前不是说,杀了张弩就行么……”
“我的确是杀了张弩,但也没说要这么杀啊!”那位大人叫道。
您都没规定杀的方式啊!阴影中的人暗暗吐槽。
“哎,不管了,”那位大人似乎懒得争论下去了,又摆摆手说,“总之你把他弄一下,弄成自杀的样子就是了。”
阴影中的人心想,现在谁自杀还割喉啊,哦,对,自刎,但自刎现在也不流行了吧?真要说起来,不应该是吃药,割腕或者跳楼啥的么?
他看了看伏在地上的张弩,心说得了,这三种死法都做不出来,因为没人会这么丧心病狂啊,先割喉再跳楼?再吃药?还是再割腕?这已经不是唯恐司机死得不瓷实了,这就是单纯的丧心病狂啊,二次世界大战末期的德国军人都没有这么丧心病狂的。
得得得,还是直接伪装成自刎好了,就当这家伙热衷复古好了。
哎,真是的,那位大人也不早说,要早说弄成自杀现场的话,我刚才就不那么干了,可真够迷糊的……欸!大人不会是刚刚想到这茬吧!
他偷眼瞄了瞄扶手椅,椅子还在一摇一摇的,大人真够悠闲的。
……大人的计划真的能成么?
他心里冒出这么一个疑问,然后从阴影中走出来,开始摆弄张弩的尸体。
那位大人面朝窗外,气定神闲地说道:“山主张弩,自作主张,暗杀九毒堂内门干部未遂,恐东窗事发,故而畏罪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