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似乎死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张毅噗嗤一下笑出来,“就凭本秀才是秀才,论身份比你高,这件事关乎杭州的声誉,虽然本秀才并非杭州人士,但是现在身在杭州,维护杭州的名声让贺公子你发个誓不过分吧?就算是闹到知府哪里去,本秀才也有理。”
一番话掷地有声,好像说到人的心坎儿里去似的,在这周围团团围住的百姓,还真的没有几个外地人,毕竟杭州水患,又因为粮食的不足而百姓动乱,无异于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只有往外跑的哪里有往里进的?
所以除了张毅和贺风这两个异类以外,外地人还真的没有多少。
张毅这一番话可谓是说到杭州本地人的心里去了,两人同样是外来者,张毅能够为了杭州的名声做出以大欺小的事情来不顾自己的名声,而贺风却是那个败坏杭州名声的人,高下立见。
百姓们的反应在张毅的意料之中,他们的赞赏张毅也只是笑笑,“不知贾公子以为如何?”他就是笃定了贾开元说的是实话才会这样逼迫贺风的,贾开元的眼神坦然而又坚定,在大庭广众之下撒谎的人可没有这样的眼神。
知道张毅是在帮他,贾开元看着张毅身后他的兄弟,他猜想,或者张毅是被他们请来帮忙的吧?贾开元不是什么混人,此时自然不会拖张毅的后腿。
“小民贾开元,今日若是说了一句谎话,当将永生飘零,不得好死,永堕地狱,不得超生!”这可谓是非常重的毒誓了。
贾开元已经做到这样的地步,贺风可以算是赶鸭子上架了,若是他不发誓的话那就是心虚,虽然他说的那话很多人都听见了,但是后来者还有不少没有听见的呢,比如张毅。
贺风愤恨的瞪着张毅,发誓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深吸了一口气,贺风软下了语气,“张秀才当真要如此咄咄逼人吗?”
“咄咄逼人?”咀嚼了一下贺风的用词,张毅笑得可谓是格外欠揍,“敢问贺公子,本秀才何时咄咄逼人了?只是贺公子那般形容杭州的灾情,若是不给百姓一个交代的话,当真是说不过去,当然,本人只是区区一个秀才罢了,代表不了杭州百姓。”
张毅这话说的很是得体,不管接下来是怎么样,至少贺风身上一个不尊前辈的罪名是有了,在这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年月,顺序是尤为重要的。
张毅甚至敢说,若是这个不尊前辈的罪名落实了,不管在仕途上面怎么样,至少在士子圈子里面,贺风是混不开了。
贺风会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吗?不会的,他是王有仁的学生,即使学的再差,品德再不好,也段段不会连这点常识都张秀才是好人,咱们愿意被张秀才代表,该给咱们一个交代!”
这样的声音渐渐传出,呼声越来越大,没一会儿就呼声震天了。
小娘们是见过这样阵仗的人,当年她们风光的时候,喊口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场面比这个宏达的要多。
只是那些男人都是因为她们的美貌才艺而高呼,张毅现在,至少这一刻,是得了百姓真切的爱戴,十娘和十一娘无不为张毅骄傲。
看着已经吓呆了的贺风,张毅摸了摸下巴,难道他真的有所谓的王八之气?
即使心里已经得意的要死,但是张毅面上却还是淡定,甚至还是笑吟吟的,“不知贺公子怎么看?”
这纯属是赶鸭子上架了,贺风现在就是不发誓也得发誓了,这话说没有说贺风自己心里是清楚的,让他发誓,那也要他敢啊!
对神明撒谎,贺风是万万没有这个胆子的,一时间,贺风竟然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而张毅却像是没有看见似的,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哪怕磨蹭了这么久,张毅也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意思。没有,只是没等贺风说什么,百姓就陆陆续续的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