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影后去世的事情,不仅仅是对她的家人,对于喜欢她的粉丝,也是一样的难以置信,但陵园的石碑上刻着的名字,宣告着这间残忍的现实,照片上的女人巧笑倩兮,脸上有岁月的痕迹,却依然美丽。
薄堇的陵墓总是不乏人来祭拜,经常是摆满了鲜花。但对这些祭拜的人来说,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偶尔跟海松的相遇。
据说薄影后去世之前,是说了,希望能够海葬的,但最后海松却没有答应,而是葬在了陵园里面。从下葬以后,人们便习惯的看到,每天有个头花花白的老人,早上起来,慢慢的从小区走过来,花上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坐车来到这个陵园,他拿着一个便携的椅子,每次到了以后,就坐在薄堇的陵墓前面。跟他的妻子说说话,每当这个时候,大家都不舍得靠近,只是在远远的看着,隐约看到他笑的开心,看他说着孩子,孙子的事情。
整整八年的时间,风雨雷电,老人从没有缺席过,有时候天气不好,子女们就会专门开车过来送他。如果是寒暑假,他的孙儿们放假,也会送他过来,陪着他跟他们的奶奶说话。
从公交司机,到陵园的守门人,还有那些来祭奠薄堇的粉丝们,都习惯了,每天看到老人缓慢的走上来,脚步从轻快,到慢慢蹒跚。
海松八十三岁那年,突然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了许多,他开始接很多电话,似乎总有很多事要忙碌。儿女们很担心,也想问他在忙什么,看是否能帮忙,却被他都拒绝了。
“这是我的事情,现在不用你们,真的需要的时候,我会叫你们的!”海松的脸上都是轻松的笑容。
这种笑容,他们很久没有见到了,自从母亲离开,即使是笑着,也好像是蒙着一层朦胧的阴影一般。
后来于堇荍透过粉丝才知道,他们的父亲,居然在忙着,筹备一场盛宴。租游轮,确认每一个细节,每一样都亲力亲为。
知道了父亲在忙什么以后,几个孩子面面相觑,他们竟然不知道,母亲已经离开了,他还记得他们曾经的许愿。
“婚礼还是不要了,等到咱们金婚的时候,我们在游轮上,请我们最好的朋友,然后一起庆祝,那时候大家都满头白发了,咱们还可以高兴的宣布,看吧,我们,白头到老了,多美好啊!”很多很多年前,年轻的薄堇曾经趴在丈夫的怀里,说过这样的话。
接近五十年的岁月流逝,说话的人已经离开了,但活着的人,依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