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样。”孙策停住脚步,撅起嘴,凑到袁权面前。“亲一个。”
“去去去!”袁权红着脸,将孙策推开。
“来嘛,来嘛。”
“不行不行。”袁权心虚地看看四周,双手按在孙策的胸膛上,感受着孙策强有力的心动,她的身体也有些软。“明天,明天我安顿好姑父、姑母就回去。”
孙策叹了一口气。“要不我撒个谎,随便答应你姑父一点什么,让他赶紧走吧。”
袁权忍着笑。“那行啊,你答应他吧。”
孙策一本正经地想了想。“你说我答应他什么好,和天子联姻怎么样?”
袁权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了孙策一眼,欲言又止,又低下了头。
孙策咧嘴一笑。“你姑父会满意我这个答案吗?”
袁权吁了一口气。“我想他会答应的,这大概也是眼前朝廷唯一的机会。”
“那你呢?”
“我?”袁权沉吟良久,苦笑道:“我能说什么呢?”
听着袁权语气不对,孙策转头看了袁权一眼,见她低着头,情绪低落,不禁有些后悔。这个玩笑开大了,触及了袁权的心病。他回头看了看,向跟在后面的袁权侍女招了招手,叫到跟前,让她回去侍候袁夫人,对袁夫人说袁权有点事,晚点回去。袁权想要阻止,却被孙策打断了,安排侍女回转后,孙策拉着袁权往前走,越走越快。
“你要干什么?”袁权被孙策拉着一路小跑,气喘吁吁。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孙策回头睨了袁权一眼,嘴角微挑,眉梢轻扬。
“我……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袁权嘴上说着,脸却红了起来。
“你当然不是蛔虫,蛔虫那么恶心,怎么能和你相比。”孙策哈哈一笑,拉着袁权来到坡下,让郭武牵来坐骑,自己先上了马,又将袁权拽上马背,横坐在身前。“走,我们去游湖赏月。”
“天气这么冷,游什么湖啊。”袁权抱怨着,却没有下马的意思,只是抱紧了双臂。孙策扯过大氅,将她包了起来,让她靠在胸前,双手环抱着她的腰,嘴凑在袁权耳边,低声说道:“这样还冷吗?”
“冷倒是不冷了,可是你要带我去哪儿啊?”耳朵被孙策吐出的气息吹得痒痒的,袁权心慌意乱,面赤如火。“被人看见多不好。”
孙策轻声笑道:“那我带你去一个没人看见的地方。”
欢迎你!
?孙策、张纮一起陪杨彪吃了一顿饭。袁权亲自下厨,饭菜不算丰盛,但做得很精致。孙策吃得很满意,好几个月没吃袁权做的菜,他着实有些想了。比起袁权的手艺,尹姁、麋兰终究略逊一筹,差那么点味道。
张纮、郭嘉也吃得很满意,连声对袁权表示感谢。
杨彪吃得不多。他心事重重,情绪低落,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孙策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吃完饭,他示意张纮、郭嘉先走,他要和杨彪单独聊几句。张纮、郭嘉会意,起身告辞。袁夫人也起身离席,袁权奉上两杯茶后,也退到了后室,与袁夫人对面而坐,凝神细听。
孙策端起茶杯,向杨彪拱手致意。“杨公,我有几句话想说,若有冒昧之处,还请杨公见谅。”
杨彪看着孙策,默默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点点头。内室的袁夫人和袁权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孙策称杨彪为杨公,而不是之前一直所称的姑父,表示他现在要谈的是公事而不是私事。这正是杨彪苦苦等待的机会,但孙策会说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杨公,你是希望我放弃兵权吗?”
杨彪端着茶杯,思索片刻。“我并不是希望你立刻放弃兵权,毕竟天下未定。将来天下太平了,再谈此事不迟。”
“好,就依杨公,这件事等天下太平再议。那么,你是希望我缴纳五州的赋税吗?”
“难道不应该吗?”杨彪反问道。
“杨公,我从来没有说过不应该缴纳赋税。”孙策莞尔一笑:“我只是不清楚长安的朝廷究竟是谁的朝廷。郭异、贺纯等人送到长安两年多,袁绍也死了快半年了,朝廷如何判定,到现在也没有结论,你说我这赋税交过去,是交给了天子,还是交给了袁谭和他的党羽?”
“朝廷宣布袁绍及其党羽的罪状,将军就缴纳五州的赋税,听候朝廷的调遣吗?”
“原则上来说,是这样的。当然,这只是前提条件,并不是所有的条件。我可以缴纳,但缴纳多少,怎么缴纳,还需要再议。”孙策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杨公有所不知,虽然荆州、豫州恢复得不错,扬州发展得也算顺利,但青州、徐州损失严重,需要大量的财力、物力支援,真要算下来,我能缴纳多少赋锐真说不准,说不定还要朝廷再拨点款给我。”
“将军这么说,是搪塞我吗?”
“杨公,最多两个月,各州上计结果就会出来,你做过司徒,这些上计结果瞒不过你,我是不是搪塞你,你一看便知。就算杨公不肯看,只要朝廷公布袁绍的罪状,我也会将这些上计结果送到长安。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当真?”
“千真万确。”
“如果有赢余,你会向朝廷缴纳赋税?”
“当然。”
杨彪脸色稍缓,放下茶杯,向孙策欠身施礼。“刚才言语唐突,还请将军海涵。”
“不敢。”孙策欠身还礼。
内室的袁夫人听得分明,狐疑地看着袁权,袁权也有些茫然,不知道孙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她也明白,就算孙策说到做到,朝廷要想拿到这五州的赋税也不容易,首先要朝廷宣布袁绍是叛逆这件事就真难万难。孙策这么说,更像是给杨彪一个面子,好让他向朝廷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