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一亭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和旷梭对视了眼,彼此点点头,示意计划达成。
“郭总,好久不见了。”李一亭开口说道,打破了屋子里面的宁静和肃杀气氛。
郭惟缓缓起身,转过头来,见到了的确是多日未见的李一亭,默不作声。
“不好意思啊郭总,我们这样请你来,是有些唐突,不过也是为了案子着想。这里是向闻的家,也是我们北亭临时驻扎所在,非常安全,不会被任何人监视住,你大可放心。”李一亭颇有深意地解释道。
“李社长,就别这样称呼我了,叫我名字就好。”郭惟无力地回应,主动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显得很是疲惫。
“那好,咱们就不兜圈子了,今天带你来这儿,当着死者和伤者的面,希望你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要再隐藏了。”李一亭继续说道。
郭惟疑惑了瞅着李一亭,心里有些忐忑,对方的话字字珠玑,暗示知晓一切,可又毫无迹象,“李社长,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什么?”
李一亭笑了笑,类似的对话发生过许多次,如此故意假装不理解,只能证明对方是心里有鬼的。当然,以北亭目前的所知,郭惟也用不着再过掩饰,到了这个地步,彼此都心知肚明。
“郭惟,咱们也算是打了不少叫道,我们北亭赞助支持你开了催眠培训班,你也帮助我们的人、荆南和九道学习了不少专业的知识,我们算是合作的关系,也是朋友,如果你当我们是自己人的话,就不该再隐瞒下去,否则难保会有更多的人受害,比如说,马妮。”李一亭最后,拿出了底牌,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郭惟依然照常在培训机构授课,现在他的专业水准已然大幅提高,除了和三录仪有关的核心催眠课程外,初级班的内容,他都可以教授。现在他的时间,基本上都用在了这上面,自家的生意大多停滞了下来,或是交给下属去进行,但郭惟并没有觉得是在浪费光阴,反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起码能够从心底里,替当初年轻时候的冒失赎罪。
今天的课堂一如既往的热闹,越来越多的人们报名参与其中,现在都快把教室给坐满了。郭惟用了麦克风,可依然需要很大的力气,发出较高的声响,才能让自己的声音给所有人听清楚。
然而,在他上课的过程中,郭惟无意间扫到了坐在前面的许荆南,这位本就专业的学生,过去一直都非常认真,但是今天却一反常态,几次眼神到了许荆南的身上,其都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这让郭惟浑身不自在。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意外,可多次发现,许荆南真的没有把心思放在听课上,这倒是把郭惟的思路弄得略微有些乱,说话也磕磕绊绊起来。
愈发的不安让郭惟渐渐没心思在讲课,于是到了一半的时候,便让底下人各自讨论,托故有事,独自离开了教室。当然了,许荆南的神色自然有原因,他真的是想引起郭惟的注意,然后得到现今的结果。
出了教室的郭惟,急匆匆往办公室走,却在走廊上,遇见了另外一个人,旷梭。
“郭总,怎么没上完课就走了?”旷梭故意地问道。
“没,没什么,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去歇一会,对了,你怎么没来上课?”郭惟故作轻松地反问道。
“因为我得在这里等你啊!”旷梭直言不讳,说着就靠了过去,虽然是在走,但是速度很快,郭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旷梭已经站到了他的跟前。
“你这是做什么?”郭惟感到了不对劲,这种感觉从他在课堂里见到许荆南的时候,就始终伴随而来。
旷梭依然很平静,朝前后看了看,确定这里没有其他人,才小声地开口道,“郭总,跟我走一趟吧,不要吵到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