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两棍子下去，林云竟然还有力气能说话，“不过……如此……天道……荒唐！”

“轰隆！”又是一棍子下来，林云终于站不住了，双膝轰然落地，脊背却依然挺得笔直，丝毫不肯露出半点怯意……

十八下水火棍，竟然比他之前所经历的要更艰难了许多！林云几乎已经有些昏沉了下去，却在心中拼命提醒自己，绝不可以就此被打垮了！

他没有什么输不起，可是现在，他必须赢！

有着一个念头支撑，林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一片荒唐的血红色。自己的喘息粗糙得不像是自己的，而林云此时却也根本感觉不到这其中的差别，只能用力地呼吸着。他胸口就像是坠着一块石头一样，疼痛无比，每一下呼吸都让人痛不欲生，却又让他能够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事实，自己还活着。

只要活着，一切就还有机会！

林云心中猛然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紧接着，他脸上却流露出了几分惨笑来。

“呵呵呵呵……”林云低声笑着，那声音听起来格外惨然，却又让人情不自禁地胆寒。

坐在上首的三个长老，此时脸上的表情都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震撼中又带着几分恐惧。

水火棍的威力，他们自然也是清楚的！倘若说上一次的威力不尽人意的话，这一次，可谓是上一次的翻倍了！可哪怕是这样，十八下打完，林云竟然还有说话的能力？上一次，他是走出戒律堂就倒下了，可这一次，眼看他已经要直起身来！

三个长老不约而同，心头都是一震。当着林云，这个一直以来被他们当作佛门败类看待的弟子，竟然第一次生出了词穷的感觉。

林云摇摇晃晃地站稳了身子，随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先运转内息检验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这一下，顿时又放心不少。他自从修习了九死玄功，又着意锻炼过自己的内脏，是以这一次的危机，竟然还是让他撑下来了。

甚至，比上次的伤还要轻了不少。

“戒律堂的水火棍。”他冷冷一笑，道：“这东西也不过是个没有意识的东西罢了，如今更是连所谓正邪都难以分辨，又能有什么辨真假忠奸的作用？”

他可是不曾忘记，在他被留在戒律堂审判的时候，这东西那是一点都不留情地将他险些打死！

那时要知道，那时的他，无论是心态还是修为，可都是正统的天龙寺弟子，然而作为戒律的水火棍，却一点都分辨不出这些。

三长老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脸上都流露出了几分笑容来。

他们自然也不曾忘记，林云就是在这个地方，被打得皮开肉绽，才扔出天龙寺的！

自然，他们又怎么会不清楚，林云根本就不可能通过这所谓的考验？

“既然是这样，你是认为，不需要动用戒律的了？”渡难长老难得心平气和，此时看起来，似乎更像是占了什么便宜，倒要抓紧时间巩固优势了。

林云嗤笑了一声。

“对你们来说，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笃定，“不过半年而已，莫梦飞你们还真的能忘记了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

忘记自然是不会的，可这三位此时，却是自动自觉地开始装傻，一个个笑得跟笑脸弥勒似的，眼中都是一片杀机。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力所不能极的，自然是要用这样天道的东西来解决了，不是么？”

林云见他们这般模样，又哪里能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若是换个人来，只怕也已经妥协了，可是林云却是断然不会受这些东西胁迫的，当即便一咬牙，抬头向那三人道：“是不是我通过了戒律堂的惩戒，你们便将普相交出来？”

那三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度覅昂眼中看到了一丝嘲弄之色，紧接着，渡难开口道：“这个，自然也不是什么问题！”

“好！”林云心中的火焰终于猛然发作了起来，喝道，“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