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叹了一口气,那家伙肯定活不下来。最后被自己射中了一箭,那可是在要害,没有自己这样的盔甲保护,那家伙如活能存活下来。
前面一处营帐里突然一阵喧闹,顾问一下子加快了脚步,抢了进去,一看之下,不由火冒三丈,军医一屁股坐在帐角,正捂着脑袋里,从指缝里流出来的血就能明白他受到了袭击,能袭击他的是谁?自然是那些火凤军的伤兵,自家兄弟怎么会干这种事?
冷冷地看着被几个救护兵按在床上还在咆哮挣扎的那个火凤军军官,顾问呛的一声拔出了刀,这可就怪不得我了,一刀斫了你,谁也没话话。
走到近前,看见那人的面孔,顾问不由一楞,这小子不就是跟自己交手将自己打伤的那个火凤军斥候军官吗?命可真长,命也真硬啊!
“怎么回事?”顾问厉声问道。
“哨长,这家伙受伤颇重,先前对方的军医给他草草治疗了一下,咱们何大夫准备重新给他弄一番,好救他一命,这家伙倒好,一醒过来就给了何大夫重重一拳。”一名医护兵愤愤不平地道。
“杀了我!快杀了我!”季承也一眼就认出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名明军就是早前与自己打斗的明军军官,瞪着顾问,他嘶声吼道。
看到是这个家伙,顾问顿时就笑了。想死?门儿都没有,自己还想着以后将你摁在地上摩擦呢!
“何大夫,这家伙还有得救吗?”他转声问着那个正气怵怵地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军医。
“死不了,不过他要我治,那就快死了。”何大夫没好气地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杀了我!”季承怒吼道,从他的眼中,顾问甚至看到了一丝哀求的意味。
这家伙还真不想活了呢!这可就不好办了,得想个法子忽悠他活下来啊!不然以后自己把谁摁在地上摩擦呢!顾问摸着自己的下巴想着辙。
秦风亦跟着冲天而起,纵声长啸之际,啸声如滚滚浪潮向着四周漫延开去,起初之时,啸声尚清越,但愈向外扩张,啸声倒是愈来愈来,到得最后,只如一个个炸雷在众人耳际轰响,方圆数里的战场之上,所有人都骇然转头看向啸声发起的地方。
三名火凤军将领如同一截木头一样被抛飞到天际,黑盔黑甲的秦风手执大刀,宛如魔神,冲天而起,刀光流转,三颗大好的头颅飞起,鲜血如同喷泉一般的洒将下来。
半空之中的秦风长刀一转,三颗头颅稳稳当当地落在刀面之上,托着这三颗头颅,秦风缓缓落下,端坐在自己的战马之上。
秦风当然不必在杀死这三人之后再斩下他们的头颅,不过此刻,他需要立威。火凤军的战斗力相当强悍,比起当年由邓素率领的那支秦风铁骑亦不惶多让,敢死营对上他们,虽然有着必胜的把握,但秦风并不想自己的士卒有太多的伤亡。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在秦风看来,是万万不划算的。所以在郭仪拉开架式的时候,已经看破了他布署的秦风,干脆就将计就计地引他过来,你不是要擒贼先擒王吗?得,我就站在这里,放马过来吧!你想擒我,我还想一举将你干掉来迅速结束掉这场战争呢!
事实上,事情也正如秦风所预料的那样,三员大将瞬间被击杀,让火凤军高昂的士气立时受到了致命的打击。
右翼本来就左右支绌,败象早现只是在苦苦支撑的火凤军立时便崩盘了。而集中了火凤军主力的其左翼由陈兵率领的五千骑兵,也立时出现了不稳的迹象。即便陈兵披头散发,高呼酣战,竭力地鼓舞着士气,亦不能改变外围的一些火凤骑兵开始纵马逃亡了。
倒是由郭仪率领的那两千余最精锐的火凤骑兵,在看到郭仪命丧当场之后,反倒是怒吼连连,战斗力瞬间飙升,竟然向着秦风所在的方向突进了数十米。
秦风挥刀,丢掉了郭仪三人的脑袋,两腿一夹战马,风一般的掠向了中路战场,一踏入战场,秦风的战马之上就再也看不到人影了,事实上,交战双方所有的将士也根本看不清秦风的身影,他们唯一能捕捉到的,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残影在战场之上不时闪现,而相应的,则是一个又一个悍不畏死的火凤军骑兵倒撞下马。
皇帝陛下亲自出手,威猛无铸,敢死营士兵大振,万胜的呼喊之声响彻天际,左翼明军击破了最后一个顽抗的火凤军集群之后,舍弃了散兵游勇,奔向中路战场。而中路,因为秦风在里面替士兵开路,火凤军也早已溃不成军,被从左翼冲过来的敢死营再一猛攻,也是立即兵败如山倒。
左翼和中路两路敢死营骑兵汇集在一起,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着右路火凤军主力奔袭而去。
大战至此,结局便已经基本注定了。
彻底崩盘的火凤军成了四散逃亡的溃兵,而敢死营剩下的任务,就是在不停的追击战中,将这些溃兵斩于马下。
夜幕降临,高梁河边,无数篝火亮起,一座大营拔地而起。在大营之外,用简易的木栅栏圈起了一块,与大营的安静相比,这里则显得异常喧闹,四周,策马持刀的敢死营士卒交叉巡视着,并不因为大胜之后,便有所放松。因为这里,是敢死营用来关押俘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