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季博川收起惊讶，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红丝绒各家配方不同，做出来的味道也不同。如果你问晨晨这一块，那市面是没有卖的。”

她喜欢这一块的味道。

楼三笑微微皱眉：“为什么？”

“我妈的烘培概不出售。”季博川说完推了推金丝眼镜，“当然你是我朋友的话，她会很乐意送你很多红丝绒蛋糕。”

楼三笑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却爱憎分明，知道季博川不是她的仇人后就完全把他看做陌生人。所以她毫不迟疑，从口袋里拿出新毛笔递到他面前：“这是信物，现在起我们是朋友了。”

其实当她还是魔教教主时，也有过朋友。

那是一个瞎眼的老奶奶，会做很好吃的糖水和寿桃，只要没下雨的夜晚，她总会在灵毓山脚那个镇上支着摊子卖宵夜。

而她是那个摊子雷打不动的顾客，每日亥时二刻准时出现在老奶奶的糖水铺，点一碗糖水一盘寿桃，静静听老奶奶说一些镇上的小趣闻。

那是平静的，美好的，让她羡慕的小生活。

在武林大联盟即将攻上来的前一晚，她最后在老奶奶摊上吃了六个寿桃，然后把她一直佩戴的护身符送给了孤苦无依的老奶奶。

那应该就是朋友之间的信物吧。

只是她现在还穷，所有东西都是用苏七景信用卡买的，除了这只她新做的毛笔。

这是那日她去抓萤火虫时发现了白茅，摘了些回来做了茅草毛笔。所以她只能用毛笔当信物。

“谢谢。”季博川怔了怔，他本来只想找个借口接近楼三笑，还从来见过如此别致的交朋友方式，只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取下别在西装口袋的万宝龙钢笔递给楼三笑，“我的信物。”

两人互换信物后，楼三笑眼眸里星光缭乱：“你现在可以联系令堂了。”

“白助理，小川，晨晨？”季博川还没开口，楼三笑身后就传来一声略带诧异的声音。

伴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苏七景走了过来，苏季晨立刻放下红丝绒蛋糕，小短腿几迈就扑到他怀里，笑得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叔叔！”

“白？”季博川和苏季晨的声音同时响起，他诧异地看向楼三笑，他记得她当时说的是“楼三笑”。

“对，这是我的新助理白笑笑。”苏七景没意识到不对劲，只是疑惑地看了眼楼三笑，“你怎么跑这儿了？”

“闻到了甜点。”楼三笑指了指被苏季晨放到圆桌上的红丝绒蛋糕。

“……”苏七景嘴角抽了抽，被口罩包得严严实实的嘴咳了咳，“出去吧，客人都到齐了，生日宴马上开始。对了，小川，大嫂让我告诉你，一会儿等人散了伯父伯母都会过来，让你不要忙着回学校，吃个团圆饭。”

季博川点了点头，他爸他妈都不喜欢热闹，每日在家养花逗猫，也只有为了他们宝贝的外孙女才愿意出来。

等几人出去后，客厅里已经坐满了来贺生的人，一个身材丰韵，脸若银盘的女人站在中央，正笑吟吟地说着什么。

只是还没等女人说完，大门突然推开了，一抹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是一个面容姣好，漂亮得像瓷娃娃的大美人。

大美人瞥了眼脸色骤变的女人，视若无睹地捧着精致的礼物盒略过她走到被苏七景抱在怀中的苏季晨面前，嘴角微扬道：“小寿星生日快乐呀，我是许亦灵，你爸爸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