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云晚汀听了两遍都不懂“chǎochǎo”的意思,便问顾休与:“顾叔叔,‘chǎochǎo’是什么?”

顾休与接过他手机来一看:“……”

他平静道:“……就是喜欢你。”

云晚汀半信半疑:“……哦。”

顾休与纠着两条眉毛点开评论区里乱丢苦茶籽的粉丝的主页,性别都是女,他眉心略微放松一点。

可随即映入眼帘的又是她们主页里关于云晚汀的、更加部川库子的个人微博。

顾休与:“……”

他冷静半晌,才将视线艰难地从那些字眼上移开。

从宣门至宁阗需要先坐飞机到距宁阗最近的机场,再转火车、巴士。

云晚汀还是第一次坐绿皮火车。

行驶过程中,车身会间歇性颠簸,感受太过明显,加之颠簸时会发出一下接一下的沉闷声响,云晚汀很难入睡。

软卧包厢里唯有他和顾休与,云晚汀躺着,顾休与坐在中间小桌边工作。

“顾叔叔。”

他一叫,顾休与便迅速道:“怎么,睡不着?”

云晚汀点点头。

顾休与略作思索,问道:“要不戴耳塞,或者戴耳机听点音乐?”

云晚汀言简意赅道:“不要。”

顾休与又提议道:“听不听故事?”

云晚汀摇摇脑袋,道:“不要,我可以用APP听小说,不用你讲。”

顾休与:“……”

老男人忽然不被需要了。

云晚汀语罢也不躺下,依然默不作声地面向他。

顾休与顿时猜到小猫有自己的小算盘,便顺势问道:“你想做什么?”

云晚汀拿过枕边自己的小双肩包,取出一只小匣子给他。

顾休与打开,却是一只灰黑色陶埙。

“想听我吹这个?”顾休与无奈道,“不怕听见第二种噪音?”

云晚汀只催促道:“你拿起来试一试嘛。”

顾休与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拿出那只埙。

可他仅凭直觉堵住那几个孔洞,却真的吹出了几句成调的乐曲。

云晚汀听见那段曲子也是一怔。

“逢年过节时,军中也偶有庆贺,将士们唱战歌、舞剑舞刀,虽无琴瑟,却可击缶、擂鼓、吹埙。”

“那你可会吹埙?”

“臣愚钝,不通音律,拢共只会吹半阕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