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汀听了两遍都不懂“chǎochǎo”的意思,便问顾休与:“顾叔叔,‘chǎochǎo’是什么?”
顾休与接过他手机来一看:“……”
他平静道:“……就是喜欢你。”
云晚汀半信半疑:“……哦。”
顾休与纠着两条眉毛点开评论区里乱丢苦茶籽的粉丝的主页,性别都是女,他眉心略微放松一点。
可随即映入眼帘的又是她们主页里关于云晚汀的、更加部川库子的个人微博。
顾休与:“……”
他冷静半晌,才将视线艰难地从那些字眼上移开。
从宣门至宁阗需要先坐飞机到距宁阗最近的机场,再转火车、巴士。
云晚汀还是第一次坐绿皮火车。
行驶过程中,车身会间歇性颠簸,感受太过明显,加之颠簸时会发出一下接一下的沉闷声响,云晚汀很难入睡。
软卧包厢里唯有他和顾休与,云晚汀躺着,顾休与坐在中间小桌边工作。
“顾叔叔。”
他一叫,顾休与便迅速道:“怎么,睡不着?”
云晚汀点点头。
顾休与略作思索,问道:“要不戴耳塞,或者戴耳机听点音乐?”
云晚汀言简意赅道:“不要。”
顾休与又提议道:“听不听故事?”
云晚汀摇摇脑袋,道:“不要,我可以用APP听小说,不用你讲。”
顾休与:“……”
老男人忽然不被需要了。
云晚汀语罢也不躺下,依然默不作声地面向他。
顾休与顿时猜到小猫有自己的小算盘,便顺势问道:“你想做什么?”
云晚汀拿过枕边自己的小双肩包,取出一只小匣子给他。
顾休与打开,却是一只灰黑色陶埙。
“想听我吹这个?”顾休与无奈道,“不怕听见第二种噪音?”
云晚汀只催促道:“你拿起来试一试嘛。”
顾休与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拿出那只埙。
可他仅凭直觉堵住那几个孔洞,却真的吹出了几句成调的乐曲。
云晚汀听见那段曲子也是一怔。
“逢年过节时,军中也偶有庆贺,将士们唱战歌、舞剑舞刀,虽无琴瑟,却可击缶、擂鼓、吹埙。”
“那你可会吹埙?”
“臣愚钝,不通音律,拢共只会吹半阕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