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云晚汀却叫住他道:“……顾叔叔。”

病中虚弱,加一之身体的异常感受,他那副空谷清溪一样的好嗓子打了几个飘,简直像羽毛上长出小钩子。

方才东风催桃枝,惊动了一双趴伏的阳春花。

云晚汀居然有些庆幸自己看不见,不必面对顾休与的神态。

小猫一双骨肉匀停的手将被子揪起两个小锥,指尖不住地揉搓被面。

他目光没有焦距,却含着浮泪,在灯下粼粼生光。

柔软唇瓣紧闭,但唇肉饱满,倒像是微微噘着。

哪哪都写着欲言又止与局促。

他一向天真又直白,还是头一回在顾休与面前显露这样的情态。

顾休与一顿,低声道:“怎么了?”

云晚汀不答,顾休与只得猜测道:“胸口难受?”

云晚汀摇摇头道:“不是。”

仿佛真有难言之隐,小猫说完眼圈一红,又抬手捂眼睛。

顾休与忙拉下他手,道:“别揉。”

他端详云晚汀神情,附耳过去道:“你小声点,偷偷跟我说,行吗?”

好似某种隐秘的仪式,明明整个家就他们两个人。

小猫踟蹰须臾,终于揪住他衣袖,齿关挤出几个细如蚊蚋的字。

顾休与猛地怔住。

第21章 校花小猫猫

虽说他没有过这种……但他毕竟年长许多岁,迅速安抚道:“应该……很正常,应该……应该也不需要任何理由,应该……会自己恢复的。”

云晚汀怏怏道:“真的?”

小猫眼圈红红,依恋的情态看得人心头软成一片。

“……嗯,”顾休与不禁摸摸他后脑勺,看他怯怯的,又问道,“以前有过吗?”

云晚汀摇摇头。

他颊边染着不正常的红潮,一半是因为高烧,一半是因为陌生体验的不安。

小猫瞳仁湿漉漉的,顾休与不由得摸着他脑袋问:“难受得厉害?”

云晚汀“嗯”了声,小声埋怨道:“真的会恢复吗……好不舒服。”

顾休与深呼吸几次,抬手盖住他双眼道:“别怕,幺幺。”

他才喝过酒,口腔内还残存着龙舌兰的辛辣刺激,云晚汀几乎哀鸣一声,满蓄的泪水登时落下来。

含着鼻音的哭声时强时弱,在昏暗室内勾得人心尖发痒。

云晚汀止不住痉挛,头脑昏沉间悔恨极了还不如等呢。

离起床上学的时间不多,云晚汀在床的另外半边倦极而眠,眼尾红透,纵横着泪水的湿痕,还有一滴将落未落的,可怜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