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当天下午挑选好衣物，把短了不少的深色长发披散下来遮住脖颈的烫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应对斯塔克，以及和神盾局取得联系。这次这个活动，如果能提前告知斯塔克有危险，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但她如何可以保证斯塔克不会反应过激呢？

她再一次检查了自己手提包里的东西齐全，并在靴子里藏了一管镇静剂。她并不想针对斯塔克，但保险起见，还是得提前做好准备。

布鲁斯高调携带了女伴。金发模特是最近好莱坞炙手可热的新星，更是之前斯塔克的女伴之一，这一波倒是让别人有了新的理解，那就是——

韦恩和斯塔克不合。

阿福给布鲁斯挑选了一条深绿色的领带，倒是让纯黑西装的布鲁斯看上去更忧郁了些，但布鲁斯却品出了阿福另外的意思。

他记得，克莱尔·琼斯的眼睛，就是这个颜色。

果然，他刚带着女伴走入大楼，就在边上的餐台边看见了独自一人的克莱尔。

克莱尔也恰巧回头，和他对视。

头发随着她的动作动了动，露出了她脖颈后的一片伤疤。那双湖绿色的眼睛和布鲁斯的领带互相呼应，生出几分涌动在空气里的暧昧来。

这一刻，四周的时间似乎静止了，一呼一吸，两人同步观望，又同步移开目光。

克莱尔移开目光看着手中的酒水，看着其中自己的倒影，微微阖眼，仰头一饮而尽。

金发女郎挽着布鲁斯的手臂，感受到身边人的注意力似乎偏移，便是四处张望着，还没等她看到什么特殊的人，就听布鲁斯道：“我们去见见活动的主人。”

托尼从电梯下来，宾客已经来得差不多，好不热闹。他正想找寻克莱尔的身影，却被布鲁斯挡住了去路：“韦恩！好久不见！”他朝着布鲁斯伸出手，挂着一副笑脸。

随后他看见了挽着布鲁斯的金发女郎，面色免不得有些僵硬，于是他选择了无视。

“好久不见，斯塔克。”布鲁斯一边在心里腹诽着他们其实只见过一次的真相，一边对他握手，摇了两下便是松开，“看起来你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

“哪有！”托尼哈哈一笑，“我可是看了你之前的专访，目标很是宏大啊！”

布鲁斯也不甘示弱，“那是。都是为了哥谭的市民有一个更好的明天。”

托尼也无意寒暄，他焦糖色的眼睛看了看四周，寻找克莱尔的身影，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说道：“效果这么好，我可要约琼斯小姐也给我安排一个专访。”

“这样啊——”布鲁斯故作惊讶，“她也来了？”

“我以为你知道呢！毕竟你们关系那么好的样子。”托尼故意把话说得有些重，“她把我写得那么丑恶，却把你的内容写得那么伟大，我可要去好好和她聊一聊。”

“那次的专访可不是她写的。”布鲁斯回道，“我有肯特先生的号码，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