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宁抬头看他,“殿下为何不劝奴才?”
“劝你什么?”凌南玉不解地问道。
“劝奴才留在宫里,只要不出宫门,奴才便不会遭遇危险,殿下便不必跟着担惊受怕,就好似之前的八年。”杨清宁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殿下为何不劝?”
凌南玉与他对视,道:“之前的八年,小宁子过得快活吗?”
“吃的是珍馐美味,穿的是绫罗绸缎,殿下对奴才言听计从,下面的人也对奴才恭敬有加,这样的日子哪个不想要。”
“可小宁子不快活。”凌南玉反握住他的手,认真地说道:“我想小宁子快活。”
凌南玉永远不会忘记,那日杨清宁木偶般没有神采的眼睛,虽然在东宫可以安稳度日,不必跟着担惊受怕,可他不能接受杨清宁因此变成一个木偶,他喜欢他神采飞扬的样子。
杨清宁听着凌南玉的话,既感动又心疼,忍不住红了眼眶,“既如此,那殿下以后少不得要为奴才担惊受怕了。”
“我去求父皇,让他多派些人保护小宁子。”
听了凌南玉的话,杨清宁甚是欣慰,心里不禁升起一股自豪感,这就是他辛苦拉扯大的孩子,这世上能有几人比得过。
“殿下能如此对奴才,奴才便是死也无憾了。”
凌南玉闻言眉头一拧,道:“小宁子以后不许说这种话!”
杨清宁抬手用衣袖擦擦眼角,道:“不说,奴才不说便是。”
听他这么说,凌南玉这才舒展了眉头,道:“这还差不多。”
杨清宁转移话题道:“殿下,那密室中的东西可都带出来了?”
“带出来了,白鹰已将东西交给父皇。”
杨清宁紧接着问道:“那皇上可看出了什么?”
“我担心小宁子,并未去乾坤宫。待明日,小宁子身子恢复些,我们再一同前去。”
杨清宁思量了思量,道:“不行,事情紧急,还是尽快禀告皇上才行。”
“那小宁子告诉我,由我代为转达。”凌南玉明白杨清宁这么说,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并未多劝,而是选了个折中的法子。
杨清宁点点头,沉吟片刻,道:“那密室中书架上的都是账册,他们采铜炼铜、私造铜钱的账册,那个木盒里的母钱,以及那本冶炼的书,便是证明。宁远的高家定是与此事有所牵扯,所以才遭了灭门之祸,一切的源头在宁远。殿下,你只需将奴才说的,如实转达给皇上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