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扑闪了几下，靠着“提姆”沉沉睡去。

万格莫达山

半山腰，将自己卡进岩石缝隙中的“迪克”，从随身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仔细观察上面画的东西，又抬头看了看上方越来越陡峭且仿佛看不到尽头的崖壁，长叹一口气，不禁开始碎碎念：“这玩意儿到底准不准啊？爬了这么久，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啊。”

“我也是倒霉，怎么就被小红抓壮丁了啊！徒手爬雪山这种事，不应该是小d更擅长吗？”

雪山上的风凌厉非常，夹杂着雪花和冰碴，刮得人脸生疼。悬崖陡峭，“迪克”走走停停才勉强到达这里，属于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让他有点头疼。

“迪克”掏出藏在胸口的水壶，小心的抿了一口，然后就这么吊在半空中，心里隐隐有些动摇。

伊妮德死后，他能理解布鲁斯当时做出的选择，毕竟全人类的性命皆系于此，如何选择已经不是个人能够决定的了。

但是感情上，他无法接受来自亲人的背刺，特别是对方还是他最信任的导师，朋友，甚至是父亲。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其实很伪善。但凡当初做决定的人是他自己，他也无法保证能做得比布鲁斯更好。

只是太多的沉重的情感将他淹没，在那种情况下，“迪克”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急需要寻找一个出口。

布鲁斯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发泄的对象。

毕竟他是那个做决定的人，也是那个拿刀的人。

“迪克”知道，这样的行为对于一个悔恨万分的父亲来说真的很残忍，可是他也没有办法，逃避痛苦几乎是人的本能。

逃避责任也是。

他逃了，逃离了哥谭，四处流浪，自我惩罚。

掩耳盗铃，不外如是。

所以当“提姆”找到他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参与进了那个疯狂的计划，与其说是想复活伊妮德，不如说是想赎罪。

“迪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努力让跳动的心脏安静下来。

他心脏的地方还放了另一样东西，伊妮德之前做的护身符，里面有一搓她狼化后掉的毛，算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有伊妮德气息的东西。

因为小丑病毒，她甚至连尸体都没能留下，就被超人用热视线销毁了。

对，毫无尊严的，销毁了。

像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完成她的使命之后，变得不再有利用价值，留下还会造成隐患。

甚至没来得及告别。

就像当初的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