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明义叹气一声,转头看去,那被锁链拷着的蹒跚走来的发髻散乱的瘦削的老头正朝他笑着,一边走来。
“老卢头!咱们的州令大人说了,你我若是肯出面安抚那些学子们,说此次会试没有作弊,他就请我们吃柳州最好吃的五味楼!哈哈哈,我当时就吐了他一口痰!”瘦削老头笑着,很是爽朗,只是眉眼间都是愤然。
“你何必呢?老陈头,我们爷孙死在这里了也没啥,你不一样啊,你后头的那些徒子徒孙不得哭死啊。”卢明义摇头叹道。若是老陈头真的死在这里了,只怕老陈头的那些弟子会抗起孺子剑石冲向上京!那到时候柳州的局,怎么解啊。
陈居行陈老先生笑了起来,蹒跚的盘腿在卢明义的身侧坐下,看了眼楠楠,心疼,“哎呦,这孩子还那么小,就要陪着我们去地府了……”
“我不怕!叔祖在!”楠楠小声说着。
“楠楠是个乖孩子。”陈居行笑着说着。
这时候,柳州州令王德阴沉着脸上前,随意的拱手,眉眼带着不屑,“两位还是考虑一下吧,不说为了自己,也该为了外头的这些学子们,再闹下去,流的血可不止这些了。”
陈居行呸了一声,骂道,“滚你丫的!老子今儿个就要血祭孺子剑石!”
王德眉眼更加阴沉了,压抑着怒气,声音阴森森的,“老先生,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王德,你还是想想待我死后,你要如何面对卢家的报复吧。”卢明义缓慢开口,“我儿卢怀德,阁议一员,户部尚书。”
王德冷笑一声,“卢家?陈州东卢已经覆灭!而区区一个户部尚书,诚王殿下又岂会看在眼里?!老先生,为了卢家,你还是考虑考虑吧,毕竟,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既然你不惧怕我卢家,也不惧老陈头的徒子徒孙,那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来呀!今日!你若不杀了我们,你王德,你王家就是孬种!孬种!”
王德额头青筋冒起,阴森森的开口,“那就如两位老先生所愿!来人!砍了!”
王德话音一落,就有两名军士上前。
卢明义揽紧楠楠,心里叹息,唉,不能看着这孩子长大了,可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