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抬眼望着这个男人,所以她来找他是麻烦?

她暗自嘟了嘟嘴,只敢在心里默默骂秦宵。

麻烦就麻烦,她现在还不能走,而且她暗自瞅了瞅面前的人,一整天的都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跟谁都欠他一样,但是他的脸再臭,他就算是觉得自己是个麻烦,也没有动手撵她不是,那她就能继续待在这里。

姜棠垂眸,无声的吐槽面前的男人。

白丝灯吊在半空,微微摇晃,带着女人素白的脸颊上的影子影影绰绰,光晕染上昏暗的梦幻。

姜棠不再说话。

空荡安静的帐篷里静谧极了,只有帐篷外的彩布条被风吹响的声音。

男人声音平淡无波,“现在跟我说说,你怎么会带初阳来找我。”

他瞳色如墨,黑眸锐利的盯着眼前俏丽的女人。

“还有,谁欺负你和初阳了?”

自己刚才在男人背上丧声丧气的话,这个男人听进去了,不是在随意敷衍。

姜棠双脚乖乖并拢,像个小学生一样,手轻轻挽了挽已经干爽的发丝,将碎发挽到耳后,抬眼望向男人,水润润的眸子看着都带着一丝可怜。

“是……姜家。”

她小心翼翼的告状,或许是之前男人帮她拿回了自己的东西,或许是他走的时候把钱交给她,也或许是男人现在都没有赶她离开,姜棠提起勇气跟面前的人控诉。

“你走了之后,我们安心日子没过几天,姜虎知道你离开的消息,就去找我们麻烦了。”

她白嫩的小手指尖微搅,“我和初阳一块儿拼命的抵着门,才没让他进门闹事。”

“他说你不在一天他就来闹一天的事,不会放过我们,早晚都会找我们报复。”

她咽了咽口水,还有些后怕,“我害怕,再加上初阳真的想你了,就想带着他来找你,正好避开姜家。”

女人的声音都有些发抖,说到最后都带着一丝哽咽的哭腔。

秦宵轮廓冷硬的脸上渐渐覆上一层寒冰,黑眸寒光毕露,满身暴戾。

他的表情实在太可怕,姜棠眨了眨眼,低声嘟囔,“我都跟他说了,那张欠条,他还让我把从姜家拿回的钱跟那张欠条都一起还给他,这样他就放过我们。”

小姑娘咬了咬牙,皱着鼻子道,“我才没有答应,等到他离开之后,就避开姜家,带着初阳来找你。”

“你说过会在煤窑待十多天的时间,我不想每天都和初阳提心吊胆的担心姜家人找茬,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就带初阳来找你,到时候我们再一块儿回家。”

要是每天都在提防和惊吓里度过,会减寿的,她才不要这样,总之惹不起她躲得起,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棠的手被小家伙突地握在手里,她紧皱的眉目轻缓,冲着小家伙弯了弯月牙样的眸子。

秦宵眼神幽深的望着叔嫂俩人交握的手,沉声道,“来了,就在这好好待着,等我做完工,带你们一起回家。”

“至于姜家,能砸一次,就能砸第二次,既然不长教训,就狠到他们长教训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