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注射他疫苗的志愿者,都是来自西区的。

不过,现在还有人在乎吗?

沙星末凝视着白澄一的侧脸,忽然觉得好笑,他可是带着怪物回来,血洗了云氏的生化所。

不知道这算什么罪?等总领知道了,估计头又要肿了。

“宝贝,怎么了?”白澄一回过头,“还是不舒服吗?”

“没有,”沙星末垂下眼眸,“没什么。”

白澄一忽然凑过头来,呼吸喷到他脸上,柔软的唇贴在他的嘴上轻轻吸吮。

从嘴角到上唇,再到齿间。白澄一用最直接的方式抚慰他,空气中都是甜甜的香味。

“宝贝,好些了吗?”白澄一捋开他额前的碎发,额头相贴。

“嗯”沙星末其实不太明白,自己哪里看起来不好了。

但紧绷的神经的确安定了不少。

两人打着手电,挤在狭窄的过道间往前走,左右是近几年的实验体档案,每一个文档上都有标号。沙星末走到最后一个书架,有层架子比较特殊,那上面并排放着十几个厚重的黑色文件盒,盒子的侧边上印着熟悉的图案。

那个代表着安托斯教徒的,像树一样的银色标志。

沙星末脑中闪过荒城遗址中的玻璃棚,那个大笼子地上,也出现了这个图案。

他视线定格在最后一个文件盒上,那上面标注着刺眼的编号——

a001号实验体。

“说起来,你这个教,有名字吗?”

“名字?”白澄一挠头,“没有。我又没有,建立什么宗教。”

沙星末伸手拿下那个文件盒,上面还贴着一张照片。

一棵很小的树关在铁笼里,是食人树的幼年期,比它刚来到废岛上时还要小。

沙星末反手把盒子扣过去单手抱住:“先出去。”

他牵住白澄一的手,那只手冰凉凉的,将他紧紧反握。

“星末,”白澄一拉住他,“我不想你看这个。”

“别担心,”沙星末回握住他,“现在不看,先拿回去。”

“回去也,不要看,好吗?”白澄一扑到他身上,声音带着哭腔,“不要看,我不想你看。”

“好,好,”沙星末用空出来的手拍着他的背,“不看,不看。”

“但是我们得先把它拿走。我们先出去,乖。”

两人推搡着从书架中间挤出去,信使等在走道处,曲陆抱了几个文件夹放在地上,一个士兵推过来一个拉杆箱。

“这个资料室的东西能够他死一千次,”曲陆把文件夹丢进拉杆箱内,“应该全部拉走。”

“把关键的拿走就行了,”沙星末蹲下身检查,“装好了马上就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