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我用不了能力了,我好难受——”

飞机螺旋桨正在逼近,又一枚导弹蓄势待发,这是性命攸关的时刻,沙星末理智的神经崩到最紧,声音格外镇定。

他一手揉着白澄一的太阳穴,另一手扯住那只腕带:“别着急,你先把手上的通讯器给我。”

他用最快的速度解下两人手上的通讯器,用力丢向玻璃棚的残骸里。

“抱住我,”他说,“抱紧点。”

沙星末将白澄一打横抱起,朝河堤冲去,在他的身后,一枚导弹呼啸着向屏蔽塔飞来。

爆炸掀起一股热浪,石块混着玻璃渣朝他背后袭来,在砸中的前一秒,他抱着白澄一扑倒在陡斜的河堤上滚落。

他抽空抓住河堤上凹凸不平的石砖,减轻下滑的速度,直到背部一阵钝痛,两人拥抱着摔到了河床底部,右边是一排圆弧形的拱洞。

沙星末垫在底下,他睁开眼,透过铺在脸上的银色发丝,看到飞机从空中划过,一根柱子混着石渣滚落下来——

他用尽全身力气,抱住白澄一往右一掀。

那根柱子即将落在他们头上。

白澄一的瞳孔逐渐聚焦,光线穿透进眼珠,一只手捂了上来。

沙星末把白澄一护在下方,他一半的身子都露在外面。若是再翻滚一圈,两人都可以进洞,但白澄一有可能被砸中。

他的身体在一秒内就做出了决定。左手放在后脑勺上,右手捂住白澄一的眼,手肘尽量以不易受伤的姿势半撑住地面。

柱子的一头砸在他右肩,那一下其实不是很痛,只是有种身体和灵魂的错位感。

他脸贴在白澄一的颈子上,手还覆在白澄一脸上,一根合金横梁压在他身上。

好像被砸到脊柱了。沙星末眼前发黑,心脏骤停几秒。

他听到自己的胸口传来“嘀”的一声,极小的声音,像是幻觉。

“不,不不!”

白澄一嘶吼着,藤蔓把几米之内的所有东西都裹挟着扔开。

他的能量如开阀的高压水,从地心的深处喷涌而出。

直升机还在冕城西边的低空盘旋,大开的舱门处,架着黑洞洞的导弹炮口。

“还有几发?”

“最后一发了。”

“再找找看位置。”

驾驶位的飞行员按下控制台上的钮,显示器上的指针左右摆动。

“已经断了?”

“不是,”驾驶员面露疑色,“好像是有强信号干扰。”

“哪里来的干扰,”后座的士兵朝外探头,“屏蔽仪不是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