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消极的反应,看上去有些可怜。

沙星末伸出手,捻了捻到花瓣边缘的小触须。

污染体不会保留变异前的记忆。它们一旦变异,就成了新的生物。

但凡事皆有可能。如果小怪物还记得以前的事,那应该不会很好受。

“换个话题吧。”他语气轻松道,“你什么时候把枪还给我?”

花瓣里喷出一小股气,辛辣味扑鼻而来。整个花骨朵又圆滚了起来。粗壮的藤蔓往窗外缩,白花顺着来路往回游去。

这是耍脾气了?

沙星末忍着笑,捂着鼻子等气味散去。

其实那两把枪杀不死这棵树。按照报告上所说的自愈能力,它若是真的被击中,修养一会儿就能康复。

哪怕调到最高档,也只是炸断它几根枝条。

不过,小怪物好像还不知道这一点。

以为这把枪能用来威胁它,所以就抢走。但抢走后,还是讨好地来接触他。

真是奇怪的个性。

小怪物虽然气走了,“手”却还都挂在屋子里。上面点缀着的小红花一张一合的,露出中间的软刺。

沙星末收拾了一会儿房间,把重要物品都放进了背包里,包括一些工具,还有那根骨环。

他在隔壁的柜子里找到折叠床,又把床垫搬了过去。这是他刚上岛时带来的,一直没能用上。

做完这一切,他终于得以休息。藤蔓没有再爬过来,他把床搬到窗边,换上睡衣,坐在床脚处。

手里捧着那根骨环做的囚刺,他拿着一小块磨刀石,打磨针尖。

囚刺内圈的合金针极其锋利,但也很细。它们用特殊材料制成,性质稳定,扎进血肉后,不会轻易和皮肉长在一起,也不会生锈。

没有切割机,这些刺是弄不断的。沙星末用磨刀石在环中间擦磨,只是为了让它不要那么容易扎手。

他一边磨刺,一边欣赏着窗外的树,那股淡甜的草木香再次浮起,笼罩着整个基地。

不知道老师什么时候才回信过来。

有点犯困了。

十三个月前,他被丢在这座岛上,左腿的疼痛日夜向他施加着折磨。

冬天,他差点冻死在基地里。好在总领派来了一队人,恢复了风力电厂,又建了备用发电机,才让地下室的暖气得以运作。

这些都无所谓,但失眠却逼得他差点发疯。

而现在,沙星末躺在床上,草木的香气如安神的秘药,哄着他陷入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