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房门关上,平躺着的卫司融手撑着床摇摇晃晃要坐起来,把顾予林吓得够呛。
“哎,想干嘛就说,别自己乱来。”
卫司融眼前金光乱冒,视线出现双重重影,他知道这是高处坠落的后遗症,闭眼缓了缓,有气无力道:“我想靠会。”
“知道了,这就给你摇起来。”顾予林嘴碎效率高,不到一分钟,卫司融靠着枕头抿着吸管喝着他端得水。
喝得差不多,卫司融偏头示意不要了,这才转眼看身处地方,高级单人病房。
他浑身都疼,说话温吞得很:“宣帛弈……怎么样了?”
放好水杯的顾予林拉过椅子坐下,神色凝重,不发一言。
卫司融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梦里梦到一片血红,醒来还问不到人的消息,该不会——
不会,不可能。
宣帛弈不会那么容易出事,心有挂念的人出门在外办事都有分寸。
越是劝说自己心底越是有一丝无处可落的恐慌。
那么高的地方又有他在怀,这无疑是多了一重撞击力。
宣帛弈再怎么厉害,也就是个靠脑子吃饭的检察官,是力气很大,关键那时候力气大有什么用?
他的表情太鲜活了,让想说实情的顾予林住嘴,静静观察好一会儿,奇道,这不是讨厌一个人会有的表情啊。
“你说话。”卫司融哑声,细听不难发生几分想逃避的颤声。
顾予林回过神来,见他苍白着小脸快要摇摇欲坠的悲惨样子,拧眉道:“我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卫司融问。
“因为——”
“因为他和你不在同一个医院。”一道爽朗女声在门口响起。
卫司融和顾予林齐齐抬头看去,一个秒变乖巧,另一个夹起尾巴做人。
“你说你当时要回灵河,我说出资给你开个心理诊所,自立门户多好。你非不要,通过层层选拔进市局当打工人,我看你是真想去就没阻拦,结果你把自己打工进医院了?”
“小姨。”卫司融局促喊了声。
被求助的顾予林屁都不敢放,见他妈走过来,起身让座。
顾女士看眼顾予林,又去看可怜巴巴的卫司融:“现在知道喊我了?碰上事只字不提,不是你们队长通知家属,我还不知道你出了这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