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和老和尚挂上钩的卫司融有片刻失语。
宣帛弈则轻挑眉梢,徐徐开口:“你觉得崔怀良知道你两要离婚的事吗?”
李倩秀神色落寞下来,一支烟在沉默里燃烧到尽头:“大概有预感。”
否则不会用那么极端的手段博取个家庭圆满。
“昨天在拘留所见过他。”宣帛弈见李倩秀夹烟那只手不自然轻弹几下,才继续说下去,“他始终不肯说出真正的作案动机,目前案子有了变化,他要是争取宽大处理,有很大机会减刑。”
“没用的。”李倩秀扭身将烟蒂碾灭在烟灰缸,和其他几支呈相同模样,“没有证据,你们和崔又富打过交道,知道他有多狡猾。他完全可以说自己不知情,是崔怀良偷听到他的烦恼,擅作主张想讨他欢心。”
不得不说,李倩秀确实很了解崔又富,这和他看过那份口供重叠度高达百分之九十。
宣帛弈没受影响,身体微微前倾做出长谈姿势:“这么说你很早就猜到崔怀良的真实作案动机。”
李倩秀眸光微闪,继而轻笑:“是与不是不重要了,我和他母子情缘已断,往后他的事我不会管。有些事只能他自己想明白,有些坎只能他自己迈,别人帮不了。”
都说十月怀胎,母爱无私。可李倩秀让卫司融看见身为母亲的另一面,谈不上失望,是为崔怀良感到悲哀。
“你想对崔怀良说点什么吗?”卫司融问。
李倩秀抽烟的手微顿,画着精致眼妆的眼遮不住她的真实想法:“说点什么?”
“嗯,录个视频给他吧。”卫司融倾身从宣帛弈那边拿过执法现场记录仪,对准李倩秀,“我们明天会再去看他。”
李倩秀把烟塞回去,轻拢头发,调整好表情,问他们:“这样行吗?”
卫司融和宣帛弈面面相觑,接着转过头一起点头。
李倩秀轻舒口气,扬起笑容。
从崔家出来,卫司融心事重重的,好几次险些踩到宣帛弈脚后跟,再次险些被踩的宣检察官一脑门子官司转到旁边,将他推到前方。
回过神来的卫司融瞪他:“干什么?”
“你行行好,我昨夜撑着困意刚擦的鞋,看看这脚印。”宣帛弈抬脚指着给他看,“是不是今晚想让我边刷鞋边想你啊?卫顾问,真是好心机啊。”
卫司融难得理亏,板着脸:“我不踩你就不想了?”
宣帛弈稀奇地看着他,啧啧称奇:“说得对,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真肉麻。”卫司融嫌弃,犹豫片刻还是说出自从崔家出来就在担心的事,“你觉得能查到崔又富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