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迪诺即将提前离开黑手党校。
这间公寓的空调坏后,也就没急着修。
我一个自带皮草的猫星人,自然是不怕冷,所以这公寓的供暖问题就搁置了。
也许不久后我们三个都不会住在这里。
“过些日子reborn叫我去参加家族首领正式继承式,我很希望你和太宰能来。”迪诺抱着腿小声说,似乎是怕我伤心,他还吞吞吐吐的,“继承仪式后,我就不上学了。”
我摸摸他的呆毛,告诉他我其实为他高兴。
罗马诺拜托我照看的孩子终于独当一面要长大了,我又怎么会伤心。
“研究有进展吗?”迪诺把书翻来覆去仔细看,硬是没找到一个字。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书了,只是一本空白的笔记本而已。
我摇头,用爪子合上书,无法和他解释这个空白的本子怎么会有传送人的力量,但是一向对空间敏感的我直觉斯夸罗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这本书有古怪。
它在阻止我前往太宰所在的地方。
如果在这本书上无法取得突破,那我只能选择最笨最朴实的办法,根据项链和绷带的指引,挨个世界找过去。
只是这样,会不会待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又等了我好多年?
小治是个骨子里就带着悲观厌世色彩的人,说实话,当初他会在战国时代等我那么久,让我一直很愧疚,我甚至以为也许他会封锁心扉,再也不会原谅我。
人类的一生短暂,能有几个八年。
窗外幽蓝的夜幕上挂着群星,亘古不变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一如既往,这是个宁静的夜,但是宁静到有些冷寂。
迪诺走前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我拒绝了,选择一只猫继续呆在这里研究这本书。钟表指针走过的滴答声有韵律地敲着安静的空间,逐渐和记忆里某人轻轻柔柔的读书声重合。
“妮可,你知道人活着的意义吗?”有时候,太宰治读完书就会问一些哲学的问题。
“我知道猫活着的意义。”
“那么,请说说猫活着的意义吧。”某次夜读活动结束后,太宰治这么对我说道,那时候他的眼睛里跳跃着一种灵动的笑意,或许听一只猫谈论猫生思考,的确对人类是件稀罕事儿。
十几岁的少年,处于世界观形成的阶段,会有这些思考也正常。而太宰治,也许他的世界观很早就有了轮廓,毕竟,他是这么早慧聪敏的人。
因而他看起来像是在问我的问题,实际他自己内心早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