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好笑的说道:“急什么。待会儿堵门的时候,你们不就能看到了吗?”
喜宴在晚上,太阳西斜的时候,新郎才带着长长的队伍过来迎亲,今天新郎没穿青色的公服,穿的是如今流行的绛公服,红得十分喜庆。
眼看着新郎到了大门前,一堆小娘子就去门口堵着了。
新郎想要进门,就得吟诗。
想进大门要吟诗,到了中门还得吟诗,想开闺房那道门还要吟催妆诗。
拿棍子捣乱和玩小游戏的时候,秦玉珠和秦宝珠都是冲在前面的那波人,一到吟诗的步骤,两人就默默地缩后头了,秦玉珠心中还在吐槽:你们唐朝人是真爱作诗,不给文盲留活路。
一首一首的催妆诗吟出来,闺房门还不开,新郎带来的接亲团就在后头呐喊助威,吵得人耳朵疼。
“新妇子!催出来!新妇子!催出来!”
这是秦玉珠第一次参加婚宴,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跟着秦宝珠在人堆里到处乱窜,把殷二郎抛在了脑后。
等新人拜完堂,喜宴快结束,秦玉珠才转着脑袋,四处找人,看到萧守义和秦理,就赶紧凑了过去。
“我就说你们两个靠不住,就知道玩去了,还玩得满头大汗。”秦理唠叨着说道:“待会儿别跟我们一起了,免得吹了夜风,头疼。”
秦宝珠当做没听见,只问道:“殷二郎呢?盯住了没?”
“他的马车已经做了手脚,跑不了的。”萧守义自信的说道。
夜间宵禁,禁的是各条主街,坊内可以通行。今天来参加喜宴的人,不同坊的只能留下,同坊的就能回家。
留下的人可以住客房,也可以玩通宵,反正今晚柳家肯定会灯火通明到天亮。
殷二郎就是属于要回家的那一拨人,因为他明天还要去弘文馆读书,回自己家更方便。留宿柳家的话,明早他还得转道先回自己家,麻烦得很。
殷二郎此刻正在跟朋友喝酒吹牛,身边围了一堆的人。相比起来,萧守义这边就冷清多了。
前阵子萧守义已经接替了裴二郎,成为少年人中,最受追捧的对象。但从萧家出事开始,萧守义身边的朋友就逐渐减少,大家都怕麻烦。
此时连柳家陪酒的宾客,也有意无意的冷落了萧守义。
萧守义虽然有些郁闷,但也没闹腾,一直淡定的和秦理喝着酒。
他这个样子,惹得秦宝珠频频看他,然后偷偷和秦玉珠说悄悄话,“萧三郎现在比以前稳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