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高兴吗?”周自言问。
庞大山有些不解:“夫子,我爹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他为什么现在会起这样的念头呢?明明当初就是为了多挣一些银子才出去吃苦受累的。现在却开始想不劳而获了……”
“环境对人,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影响吧。”周自言道,“你想想,你们现在在书院里,周围的人都在勤勉读书,你们是不是也跟着更用功了?”
“……好像是诶。”庞大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定是我爹在外面交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友人,才会带的他也开始想不劳而获了。”
爹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反正他现在抄抄书也能挣银子,要不以后别让爹再出门了?
他爹现在这个年纪,在外面做工又能继续做几年?
在镇上做做工也可以哇。
周自言:“那这件事,你要怎么办?”
就这么拖着么?
“夫子,放心吧,我不是小孩了。”庞大山停下脚步,拍拍自己的胸口,“我现在是秀才,只要我死死卡住我爹这个不着调的想法,他就达成不了。”
“夫子,你不要担心我,也不用担心我们,以后再遇到事情,我们会自己想办法解决,要是我们解决不了,还有书院里那么多人呢,总能想出办法的。”
“夫子,你只要安安心心地离开这里,去国子监读书!”庞大山好像已经看到夫子在国子监大展拳脚的模样,“夫子这么厉害,国子监的人也未必能比过夫子!”
周自言被庞大山天真的话语逗笑,“好!夫子一定提前在国子监打好基础,等你们一起来国子监。”
周自言和庞大山悄悄请假离开,又悄悄回到书院。
大家都不知道庞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他们知道时,庞大山都已经留下他爹了。
几个孩子好一顿嬉闹,埋怨大山不讲义气,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他们。
林范集在这时,终于想起来他在马鸣书院还有一个大徒弟。
找上门去,才发现人家廖为安早在半月前就已经启程回京城。
现在估计已经走到外府了。
林范集:“……”
摸摸鼻尖。
正好,回去找豆丁他们玩扔沙包咯。
周自言在决定要离开时,就已经定好了启程的日子。
随着日子越走越近,他那颗原本沉下来的心又开始跳动。
孩子们发现周自言最近愈来愈唠叨。
“豆丁啊,你以后不能再这么蹦跶了,说话做事要三思而后行!”
“小妞,你要是喜欢下棋,就找一个夫子,老老实实跟着人家学,别老跟钟窍一下棋,你们俩都是臭棋篓子,下不到几目就开始互相悔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