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个消息我是告诉你了,是如何选择,看你自己。”文秀对周自言也极好,周自言无法对文秀的梦想视而不见,不过有宋家这个关系在,周自言也只能单纯的告诉她这个消息。
是去是留,就看文秀自己的选择了。
周自言又在宋家坐了一会,便回自己家。
他现在住在欣阳书院,周家这个小院子就交给了阿穗。
回去的时候,阿穗还未睡下,正在院子里洗洗涮涮。
大木盆里放了好些锅碗瓢盆,旁边还摆着一盆衣物。
周自言早就写信告诉了阿穗,他们要离开此地。
可阿穗还是忍不住想把这个小院子整理的干净一点。
“阿穗,你是否……舍不得这里?”周自言坐到院中摇椅上,看着院中那棵黄木香,短短两年时间,这棵黄木香又长高了一头。
阿穗放下手里的东西,“夫子,我觉得你在这儿才是开心的。”
阿穗最开始一直在叫周自言老爷,现在也开始跟着其他人叫他夫子。
夫子。夫子。夫子。
叫久了,阿穗觉得这个称呼比京城的老爷更好听。
“这儿没有那么多烦心事,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如何授课,如何考试。”周自言笑,“好了,那些东西你不用洗了。”
“没事的。”阿穗说着又开始洗一个陶碗,“我就愿意帮夫子搭理家中。在京城的时候,虽然夫子你也有很多朋友,可你时常熬夜早起,时不时还要被人骂一通,可在这里,所有人都尊你为夫子、解元,从没有人敢说你一句不好。”
在阿穗心中,周自言就是最好的,所以她更喜欢马鸣沟这座小城镇。
阿穗洗完一个陶碗,擦掉额头汗水,“夫子,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啊?府邸都被封住了,咱们回去干什么。”
周自言摇动摇椅,慢慢闭上眼,“阿穗,你怨过吗?明明已经通过了文试,却因为相貌问题被刷了下来。”
“怨过。”阿穗诚实点头,“但是后来能遇到夫子,但也是一件好事。”
“你很豁达。我不行。”周自言说,“我明明已经走到那个位置,却被莫名其妙地拽了下来,我不甘心。”
“况且,我心中还有许多抱负没有实现,我不想就这么寂寂无名过一辈子。”
“夫子是有大追求的人,和我这种人不一样。”阿穗憨憨一笑,她虽然考过了京中女官文试,却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厉害的。
周自言唇角上扬,“你这样也很好,不争不抢,顺其自然,这样的心态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去到哪里,都能很好的适应。阿穗,你也有大智慧。”
“嘿嘿……”阿穗被周自言夸赞地羞红了脸,连忙用凉水浇浇面颊,继续洗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