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客房,周自言跑得差点晕过去,只能扶着门框大喘气,“不、不行了,再也不跑了,不跑了。”
这才跑了两条街,他就喘成这样,他之前做的锻炼,好像也没什么用么!
宋卫风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连头发丝都没散开。
但他心里高兴。
他的周大哥,真的是解元了!
宋卫风走去屋里中间,竟然从桌下取出酒盅和一壶酒。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周自言平好自己的呼吸,拿起一个酒盅。
宋卫风为他们俩斟上酒,“昨日就备好了,等着今天用呢。”
宋卫风举起酒杯,眉眼弯弯,“周大哥,恭喜你高中解元!”
“同喜!”周自言挑眉,也端起酒杯,轻轻碰杯。
一壶酒不够,那便再来一壶。
他们二人避开所有人,就窝在这小小的客房里,一壶接着一壶,把过去所有辛苦都就着酒水咽到肚中。
一直喝到月色上柳梢,酒壶摊了一地,才好像把体内那些不舒坦都散干净。
“不行……不、不喝了。”周自言撑起胳膊,捧着一个小酒杯,靠到客房围栏上,头伸出窗外吹风。
正好看到外面的月亮。
天上一轮弯月,用清淡的月光照耀这片土地。
今天是放榜日,人间多是醉生梦死之人,正抱着酒坛谈笑风生,或痛哭流涕。
宋卫风也喝得脸颊陀红,他拎着一把精巧酒壶,晕晕乎乎坐到周自言身边,枕着胳膊看得目不转睛。
周大哥穿着宽敞的圆领大袍坐在围栏上,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天上的月光和人间的清风,好像都格外喜欢他似的,时不时撩动周大哥的头发,乱了别人的眼和心。
“真好看。”宋卫风借着酒醉,说出自己的真心话,说完还打了个酒嗝。
“你喝醉了。”周自言笑着喝光酒杯里的酒,放下杯子,顺着围栏慢慢滑下,再没有刚才的清瘦姿态。
只剩下一身慵懒。
宋卫风顺势挪动身躯,靠过去,外层衣物紧紧相贴。
透过轻薄的衣服,宋卫风能感受到周自言炽热的温度。
脸上的陀红好像越来越厉害。
他好像要被烧尽了。
周自言的袖子盖到宋卫风腿侧,宋卫风刻意把手放到周自言大袖之下,这样好像就在牵手一样。
谁知,一双厚实的干燥大掌真的握住他的手,拇指还轻轻在自己的掌心撩拨了一下。
手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宋卫风抬头望去,周自言目不斜视,只靠着围栏感受现在的宁静。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他藏在袖下的手,却把宋卫风的手握得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