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钟窍一跺脚,“我们五个都考过了县试,而且年纪还这么小,你不怕外面的人说你舞弊啊!”
“窍一,不能胡说!”宋卫风被‘舞弊’两个字吓住,忙去关了门窗,害怕隔墙有耳。
“我没胡说!宋小哥,你还没发现吗?”钟窍一把用了许久的教科书拿出来,拍到桌子上,“周夫子出的这些题,几乎题题都押中了县试的题目,外面的人稍微一想,即便不知道教科书的存在,也能联想到周夫子这个人身上去。再加上他又与我外公关系匪浅,外人如何不会说他有舞弊嫌疑?”
“……”宋卫风沉默地拿起教科书,上面不仅有考题,还有学生的回答和夫子的注解。
县试一成果一出来,周自言便带着他们复盘。
宋卫风
自然也看出来,周自言平时练的考题押中了县试的题目。
可、可周自言舞弊?
那完全不可能!
他可是亲眼看着周自言一道题一道题想出来的啊!
周自言听了半天,因为喝酒而歇停的大脑总算运转起来,他让大家不要着急,只问:“我问你们,这题,你们是不是自己回答的?”
“自然是了。”钟窍一代替大家回答,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为了县试,这帮小孩有多努力。
周自言扶着腰坐起来,懒散缓慢,“这题……是不是我自己出的?是不是我从深秋时节就开始出,你们一道一道做,做到县试前,才攒下这么厚一本。”
“……是。”钟窍一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你出考题的时间要早于外公他们出题的时间?”
周自言两手一摊,双目逐渐清明,“显而易见。”
县试的题目考前半个月才出。
他这里一入秋就在做题了,这么大的时间差,谁能说他舞弊?
钟窍一被说服,“……可我还是担心。”
要是真有人说他们舞弊,那外公一定会很难做。
“舞弊不是小事,钟知县不会那么傻的。”周自言敷着额头的热帕子,手放在膝盖上,没甚风度可言,“若是有舞弊的情况,从钟知县开始算,有一个算一个,官位全都要撸下来,有可能还会连累岳南府的知府大人。”
“所以,但凡舞弊,都必须要有证据。要是举报的人有确凿的证据,或者直接以死上谏,那朝廷才有可能会下令彻查,不然都会私下解决。”
宋卫风端来解酒茶,放到周自言手边,“阿穗姑娘温的解酒茶。周大哥,你不要再喝酒了,你瞧你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