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土匪步步紧逼起身而上,随着她一起向下倒,将她整个人都压在轿子上,她的嗓子里冒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只觉得浑身骤然酥麻,她像是要烧起来一般。
“你,你——你别碰我!”虞望枝“你”了半天,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骤然破音,似是被惊到了一般。
外面抬轿子的人面面相觑,恨不得把耳朵捂上,跑的比之前更快。
轿子外面北风呼啸,轿子内部却是一片滚热的空气。
虞望枝被挤压在轿子角落间,那土匪重重的捏着她的腰,呼吸灼热的喷在她的肩颈侧,在她颤抖着推拒她的时候,他毫不留情的咬住了她细嫩的脖颈。
“我不能碰?”他的手掀起罗裙,带着恨意,凶狠的落下:“虞望枝,你身上的每一寸都是我的,林鹤吟把你送给我了。”
“知道他怎么和我说的吗?把你送给我,你的命就是我的,你的身子,你的每一处,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林、夫、人!”
他们与天地间似乎都隔了一层坚硬的木,所有人和物都被挡在外面,迎接她的只有他的惩罚,她无处可逃,在逼仄的轿子间被吞噬,被咬碎。
漠北今夜落了一场大雪。
虞望枝的细美的柔荑堪堪抓到了翻飞的红绸轿帘,却在下一刻,被一只大掌狠狠攥住,每一根手指都被他的手掌包裹住,凶狠的摁在其下。
她无法反抗,发鬓间的珠簪叮当的落下,云鬓湿,衣衫乱。
抬着轿子的武夫连片刻都不敢停留,轿子摇晃之间,女子的求饶声一声高过一声,初初时她还有力气喊,但到后来,她喊都喊不出声来了,只有低低的啜泣声。
轿内的空气变得逼仄又潮热,廖映山攥着她的手,呼吸难耐、声线嘶哑:“就这点能耐,你当初叫他们射我利箭的劲儿去哪儿了?”
她似是一朵绽放的蔷薇,他不过是随意一探蕊心,她就哭的像是要断气了一样。
虞望枝不答话,只一直在哭,纤美的背像是颤巍巍的蝶。
“你、你——”虞望枝哽咽着想求饶,想叫他不要这样欺负她,可是她话音才刚落下来,便听他嘶哑着声音道:“你让他们射了四十七只箭。”
虞望枝不知为何,听见“四十七只箭”的时候,眼眶刹那间便红了。
而廖映山的恨意却才刚刚烧起来。
“四十七只箭,林夫人,这每一箭,都将我射穿了。”
他的声音一点一点从她的头顶上落下来,虞望枝不敢睁眼看他,她害怕见到他吃人的眼神,她害怕见到他愤恨的脸,她害怕——
“你来摸摸。”廖映山抓起了她冰凉的手掌,贴在他自己的心口,隔着两层锦衣绸缎,廖映山问她:“摸到了吗?”
虞望枝的呼吸都在颤。
“你要还我。”他的眼眸里迸发出凶戾的光,一点一点靠近她。
她是艳丽的蔷薇花,而他是一只充满恶意的、前来报复她的狼,他撕咬她的花瓣,啃食她的根茎,在她含着泪望过来的目光中,加重力道,用力的捻着她的花蕊,在她哭出来的瞬间,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每一箭,都要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