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大家忙着赈灾的事儿,倒把谢柔嘉当初假孕之事给忘了。
裴少旻觑了一眼自己的兄嫂,低下头笑。
面无表情的谢柔嘉起身告辞。
裴季泽瞪了裴少旻一眼,赶紧追上去。
他一路跟到卧房去,见她抱膝坐在榻上,在她身旁坐下,道:“此事我回去后会与姨母解释。”
话虽如此,可这种事情到底是尴尬。
谢柔嘉坐在那儿抠弄着自己的指甲,“本就不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裴季泽握住她的手,粗砺的指腹轻抚着她粉白干净的指甲,“再弄就不好看了。”
谢柔嘉欲抽回手,他不肯放。
谢柔嘉抬起眼睫瞪着他。
他低下头在手背上轻轻印下一吻,“无论如何,我会找一个妥善的理由,别担心。”
谢柔嘉轻哼一声。
他侧过脸,又在她鼻梁左侧那粒小小的朱砂痣上印下一吻,喉结微微滚动,“那夜若是殿下吃醉酒不记得,有些话我想再说一遍。”
她偏过脸拒绝,“不想听。”
“可我还是很想说。”他眸光沉沉地望着她,“我想要同殿下重新开始,殿下能否给我一个机会?”
谢柔嘉咬着唇不作声。
过了好一会儿,抬起微湿的长睫望着他,“裴季泽,我实在不理解你在想什么。你究竟想要什么。”
裴季泽道:“我说过,我想要同殿下长长久久做夫妻。”
“我不信!”
她嗓子微微沙哑,“裴季泽,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无论你信不信都好。”顿了顿,又道:“我这个人你是知晓的,无论是来江南,还是答应留在鄂州,没有一个理由是因为你。便是与你亲近,也只是因为寂寞,我这个人,一向最怕寂寞。今早若是安抚我的是其他男人,我也会如此。”
裴季泽闻言薄唇紧抿。
半晌,他一言未发离了屋子。
坐在榻上的谢柔嘉心中没有半点报复的快感,颓然地坐在那儿。
接下来几日都不曾见过裴季泽。
裴少旻说他在忙着灾后善后的工作,所以很忙。
谢柔嘉心里明白,他是在躲着自己。
如此也好,免得彼此见面尴尬。
转眼便是腊八节。
是夜。
黛黛正替她梳妆,一袭墨狐大氅,容颜俊美的男人出现在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