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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夫人放下心来,“你多派人留着点敬亭轩的动静,若是有事,即刻来报。”顿了顿,又道:“不必拿秋水馆的事儿去烦他,多叫医师注意着便是。”

无论如何,不能叫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坏了三郎的好姻缘!

敬亭轩。

此刻已经暮色四合,花灯初上。

谢柔嘉正欲用饭,外头的婢女来报:驸马回来。

俄顷,一袭紫红色朝袍,面若冠玉的男人大步入了屋子,上前敛衽向她见礼。

数日未见的男人又恢复昔日里端方自持的模样,与那日在戏院里的男子判若两人。

仿佛那日他真被人下了降头。

谢柔嘉还未说话,原本卧在榻上的儿茶立刻跳下榻,连忙朝他扑去。

他弯腰将儿茶抱在怀里,洁白的指骨穿过它雪白皮毛。

谢柔嘉有时觉得很奇怪。

儿茶待他实在太热情,就好似从未离开过他。

他替儿茶顺了一会儿毛,才将它搁在榻上去净手。

谢柔嘉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请他入座用饭。

两人默不作声地用完饭后,外头天已经黑透。

他道:“今夜月色极好,不如微臣陪殿下在院中赏一会儿月吧。”

谢柔嘉往外瞧了一眼,今夜弯月如钩,月色溶溶。

景色确实不错。

可她却不想与他赏月。

她道:“我困了。”言罢朝内室走去。

面色苍白的男人盯着那抹背影,直至她入了屋子,才收回视线,大步朝外走去。

守在外头的锦墨见他出来,有满肚子的话想要说。

他一直忍到入了春晖堂的院子,才道:“原本我一早准备妥当去请表小姐,可是表小姐她又故技重施。我,哎!”

每回只要公子说要送她走,她总能将自己弄到旧疾发作,这些恐怕又得养上一些日子。

裴季泽问:“可叫人去瞧了?”

锦墨颔首,“今日赵医师不在府内,婢女去见了夫人,夫人恰好同公主一起,还是公主主动开口请夫人延医。”

他闻言没有作声,半晌,问:“我不在这几日她可有回府?”

锦墨摇头,“只有文姑姑回府过,公主并未出府。”

似松了一口气的男人轻轻揉捏着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