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嘉答应下来,见裴夫人笑眯眯地望着自己,想到那天夜里自己醉酒后发酒疯的情景,耳根子隐隐发烫。
裴夫人倒是瞧她的眼神却越发慈爱,牵着她的手道:“这两日天气转凉,妾身今日特地叫厨房炖了羊汤,今晚咱们一块用饭好吗?”
并不想与裴季泽一同用饭的谢柔嘉应承下来,随着她一块去了前院。
快到晚饭时,裴季泽才回府。
裴夫人应是特地叫人去府门口接人,他衣裳都还未换就来了前院。
一家子用过饭后,裴夫人本还想留他夫妻二人一块吃茶,裴季泽握住谢柔嘉的手,道:“我约了殿下一同去听戏。”
裴夫人一听,心里更加高兴,忙道:“你们块去吧。”
两人起身告辞,待出了院门,谢柔嘉抽回自己的手,道:“这戏在外头做一做就好,又何必非要在自家家里头演得这样真。”
神色淡然的男人重新握住她的手,道:“既是做戏,就要做全套。”
谢柔嘉懒得理他,由他牵着入了府。
直到入了马车,他才舍得松开。
谢柔嘉拿帕子擦干净微微有些濡湿的掌心。
他盯着她的手瞧了一会儿,问道:“微臣的手有那么脏?”
“倒不是驸马的手脏,”她神情懒怠,“只是不大习惯。”
他喉结微微滚动,并未再说话。
马车一路朝着梨园驶去。
约两刻钟的功夫,马车突然停下。谢柔嘉迟疑,“那么快就到了?”
她记得还有段路。
“并未,”他道:“不过是去买些东西。”
果然,片刻的功夫,锦书将一包东西递进马车里。
是赵老伯家的栗子。
从前去听戏,他也喜欢买一包,听戏时剥给她吃。
谢柔嘉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马车再次驶动。
这回行驶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停下。
他率先下马车。
谢柔嘉正要下去,一只洁白似玉的大手伸到她面前。
谢柔嘉实在不想在这些小事情上与他争,于是把手搭在他掌心里,由着他扶下马车,又由他一路牵着入园子。
此刻时辰尚早,戏还未开始,园子里却已经坐满人。
坐在三楼雅间的谢柔嘉托腮望着偌大的热闹戏园子,瞧着来听戏的人相互之间都在说悄悄话,唯独她与裴季泽,就好像临时凑在一块的陌生人。
她正发呆,突然听到身旁正拨板栗的男人问:“在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