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在做什么?”

地面传导的震动越发明显,这明显不是一场正常的狩猎。

那队七八人的小队对百川流迎面的质问却充耳不闻,好似这个人并不存在。

百川流皱眉,正在他想上前的时候,灌木丛再次被拨开,一位黑色长发,着宽松黑色和服,手握长弓的年轻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站到百川流面前。

几乎同时,怪兽抵达背后,百川流可以闻见它张大的嘴中传出的腥臭味,几乎能将人掀一个跟头。

百川流直视着年轻人没有被斜长的刘海遮住的赤色眼睛,没有对身后的危机做出丝毫反应。

年轻人却闲适地伸手向后,从后背那一桶稀稀拉拉的箭矢中随意挑出一支,搭在弓弦上。

他单脚向后错开一步,同侧手肘向后伸展,另一手紧绷在前,沉肩而立,姿态随意却标致。

巨兽奔袭造成的飓风令周围的古树摇摇晃晃有倾颓的趋势,百川流觉得身前身后的世界截然不同,连他本人也被强制分作了两半,后一半风雨欲来摇摇欲坠,前一半闲庭信步泰然自若。

怪物已然到了他身后,巨/物的压迫似乎使空气有凝固的趋势。

“呵。”

百川流无法判断自己是否听到了一声短促而轻蔑的嘲讽,因为下一刻弓弦的翁鸣占据了他的头脑,那支离弦之箭甚至比身后的怪物更具压迫感,甚至让人觉得呼吸困难。

动起来!

百川流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向自己传达这一命令,但是双脚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地不像自己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支箭矢直射自己面门,在贯穿自己之后再攻击怪物!

面对死亡,百川流竟然没有半点恐慌,他闭上眼睛,尽力放空自己,或许这样还能减轻痛苦?

就是不知道他在这里“死亡”后是否可以回到总部,要是能回去他一定要揪着那个小破孩的领口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白光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百川流竟然没有感到一丝痛苦,他惊异地睁眼回身,箭矢已经没入怪物的体内,只留下一丁点尾羽。

纯白的尾羽被腥臭的血迹沾染,已经成了暗红色,还在往地面不断滴血,但这样斯文的场景也只维持了短暂的一秒,下一瞬,怪物竟然由内而外炸开了一个部分,乱七八糟分不清部位的内脏和更多的鲜血对着百川流劈头盖脸落下。

百川流茫然地抹上自己的脸颊,入手一片湿滑黏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