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房玄龄沉吟片刻:“陛下此举倒是叫中书舍人的权力大了些许,也是好事。”
话落房玄龄想着方才李世民这般毫不掩饰自己想要享乐清闲的言语忍俊不禁,他轻咳一声话题一转:“说起来陛下这是看到了什么?怎么一脸忧心疑惑的模样?”
李世民拿过文书递了过去:“你看看这个人,刘恭,实在是有些荒唐。”
房玄龄垂眸扫过,语气中带了些惊讶:“自诩天命?”
李世民轻“嗯”一声:“这种事情一般不过是嘴上过过瘾罢了,他这话居然能被官府知晓……我想他也没有那么蠢当着那些人的面如此胆大妄为,应当是被人给秘密告发了出去的。”
说着李世民颇为感慨:“也不知晓他是得罪了哪个身边人。”
房玄龄叹了口气:“此人乃刘姓,又因脖颈之初有一‘胜’字言‘自当取胜于天下’,这样的话也确实算得上死罪了。”
李世民毫不在意一挥手:“以什么定罪?我连险些害得我丧命了的傅奕都不在乎,又何况是这人?我的意思是就放了吧。”
房玄龄想了想:“可……若是就当作无事放了,这样的做法会不会损了陛下的威严?”
“有一便有二,刘恭也可能不止一个啊,到那时或许会有些麻烦。”
李世民漫不经心地半阖双眸放松着久坐的身子:“我不是滥杀之人,我和一个可能只不过一个过过嘴瘾的百姓计较这么多做甚?”
“以这种理由而死……朕岂非是违背了自己许下的要庇佑他们的诺言?”
“不过玄龄的话也是有理,人还是要放的,只是在放的时候一并将我的话也传出去吧。”
房玄龄将文书放回李世民的案前:“什么话?”
李世民活动着自己的手腕脱口而出:“天将兴之,朕不能除也;若无天命,朕有何法?”
房玄龄下意识跟着点头:“这话倒是可以堵住大家的嘴了,还显得陛下豁达。”
李世民笑了笑:“我本就是这么想的。”
说着李世民忽然蹙眉:“杜子诺那个家伙呢,我先前召他要询问各地义仓和常平仓办的情况,怎么都快小半个时辰还不见人?”
李世民挥手:“去寻寻看。”
内侍领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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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世民惦记着的杜怀信此刻正在宫道上与魏徵对峙,杜怀信的身边还站着恰巧遇上的马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