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如此,倒也不奇怪。
“多晦气啊,上位者所求多是‘太平盛世’,天下无灾才是最最好的局面,英明神武青史留名,为何要主动将这种事情捅出来平白惹恼上头的人呢?”
“更何况这种事情还吃力不讨好,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便都是自己的错处了,没有安抚好百姓没有提前做好准备……所以若是事情不大又为什么要主动提起呢?”
“武德年间不就是如此吗?”
“陛下才是特别的那一个啊。”
杜怀信说着垂在双膝上的手紧了紧,早些年他跟着李世民外出打仗,等到李世民登基后,他终于能接触核心政务翻阅文书时才惊觉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武德年间有多地受灾,断断续续了好些年,可朝廷却是根本没有重视的。
毕竟成不了什么气候,毕竟动摇不了屁股底下的那个位置,这些事情于李渊而言远远没有怎么想办法制衡李世民的权利来的重要。
一个虚无缥缈的民生,一个近在眼前的威胁,哪个重要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思及此杜怀信眸中闪过一丝讥讽。
“哎!”
李承乾忽然惊呼一声,杜怀信骤然回过神来,就见那对母女中小的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冷居然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李承乾面上带了些急切,他左右看了看就见一旁摆着的一件备用的大氅,他费力地将它抱起,连招呼都来不及招呼杜怀信直接冲了出去只叫上了驾驶着马车的东宫亲卫。
“停下,随我来。”
柴舒窈愣了片刻:“殿下的脾性什么时候改变了?”
杜怀信长叹口气:“终究还是有点用的,我同陛下时时刻刻的言传身教到底还是叫他有了些仁义善心。”
“不过……也或许是有那个小娘子瞧着同长乐公主一般岁数的缘故在吧。”
柴舒窈敛眉:“你不跟着吗?”
杜怀信语气不明:“殿下不会成功的。”
柴舒窈轻声道:“所以你才不拦着他?”
话落有一瞬间的沉寂,杜怀信嗓音低哑。
“没瞧见旁边虎视眈眈的许多人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件精致的大氅她们母女二人守不住的。”
“助人是好,可助人过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