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的种种举动,某种意义上来讲不就是八年之事的翻版吗?”
一提到毒酒案长孙无忌就来气:“只怕还是五月初和前日的两次太白经天让陛下彻底动了心思。”
“二郎,该动手了。”
李世民一挥手:“若是我猜的不错,这太子也该出手了,如今东宫中布满了我的眼线,昨日那王晊便传我密信,这几日东宫很是戒备,似有不轨之心。”
“等得到详细情报后我们便可后发制人,如此一来便是顺理成章。”
“舅舅,那屈突通如今可是在舅舅府中?”
高士廉捻了捻胡须:“是,他前些日子刚回朝堂,借着路途中生了病的借口,在外人眼中他一直便在自己府中养病,除了我们没有人知晓屈突通在我府上。”
“这几日我同他日夜不停地商议,已然规划好了路线也同各个坊门的守卫打过了招呼,这屈突通回长安的时候也在沿途暗中留下了兵马接力,若是失败,我们便可以最快的速度直往洛阳。”
侯君集就着高士廉的话勾了勾唇拖长了语调:“大王不必忧心,这一路自长安往洛阳的各个州县官员恐怕都是不会为难大王的。”
尉迟敬德皱了皱眉:“大王还是打算后发制人吗?”
然而还未等李世民回答尉迟敬德的话,外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杜怀信听着这长短分明的声音当即就明白了来者是谁,他起身将房门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迅速钻了进来。
王晊身上穿着道袍,他喘着粗气飞快上前:“大王,我等了好几日,方才终于悄悄探听到了太子与齐王的密谋。”
他语速飞快不停:“昆明池,太子打算在大王一道为齐王在昆明池践行的时候,使壮士拉杀大王于幕下,至于秦王府的将领,一律坑杀之,而后便是禀告陛下借此逼宫。”
现场骤然陷入了寂静,尉迟敬德最先反应过来,他本就不同意李世民如此冒险玩什么后发制人,如今听了王晊讲的李建成与李元吉的计策更是心中恼火:“大王,不能再拖了!”
“战时调度,齐王才是元帅,大军是要全权听命于齐王的,我们的精锐根本抵不过大军,不仅如此,主力统兵的是李艺和张瑾。”
“这二人恐怕会反过来压制我们,到那时只要太子动作够快,我们根本抵抗不及,太危险了,大王,动手吧!”
李世民却是沉着眉眼微微摇头:“既然我们已经知晓了具体的计策,便更是要将计就计了,如此一来以义讨之,外人便是挑不出一分错来。”
杜怀信咬了咬牙:“具体,如何具体?”
“王晊能探听到大致消息已是不易,我们如何知道太子具体的计策?”
“践行宴上时什么时候动手,由谁来动手,用什么武器来杀二郎,我们通通不知晓,稍稍失误便是万劫不复,二郎,我们如何能在这等情况下将计就计?!”
杜怀信咄咄逼人继续问道:“往常战场上二郎最是注重消息,怎么到了如今却反而是全权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这样一场不知敌情的仗我们要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