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的,杜怀信的心骤然沉到谷底。
若是事情真的同他猜测的一般,那么李渊此举几乎可以说是毫不遮掩的下场拉偏架了, 李世民想要和平上位的最后一丝幻想也被打破了。
一个谋逆的太子, 李渊都能轻轻放下,这可不就是在向文武百官表明自己的态度, 绝对不可能让李世民当上太子吗?
这对于李建成来说也是一颗定心丸,是在放纵李建成试探李渊的底线。
李建成对于秦王府使出的伎俩本还是顾忌着李渊的态度的, 这之后恐怕他会更加肆无忌惮了。
杜怀信越想越觉得手脚冰凉,他狠狠攥拳, 眼前却是莫名浮现出了李世民兴奋地同他们这帮秦王府天策府的人勾勒关乎未来的蓝图。
杜怀信只觉得此刻自己内心酸涩愤怒得紧。
为李渊出尔反尔愤怒,为李世民得而复失酸涩。
杜怀信喉结滚动, 只怕等李世民回长安后, 他也要开始着手准备后路了吧?
分明不该走到这一步的, 分明可以有更好的结局的。
权利动人心变其情……
杜怀信突然叹了口气,在现代为了房子财产都有大批兄弟姐妹父母子女翻脸无情,又何况是整个天下呢?
杜怀信强行打起了精神。
所幸今日同任璨攀上了关系,任璨对于他口中的某些后世的制菜理念很感兴趣, 二人约着每隔十日见一次面,也不算是全无收获。
并州。
被杜怀信担忧着的李世民确实还没有收到消息, 此刻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他救回来的人身上。
“你是何人?”
“又为何会被活埋?”
李世民一面将人给扶到了床上,一面冲身旁的亲信做了个手势,亲信有些犹豫,可是看着赵德言一副浑身无力的模样,他想了想还是顺从得退了出去。
如此,整个营帐便只剩下了他与赵德言两人而已。
李世民做到床榻边上,饶有兴致地打量了眼赵德言此刻通红又满是怨恨的双眸:“你是我救的人,我总该知晓我有没有救错人吧?”
“如今只你我二人,你放心好了,你说得话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毕竟是那样惨烈的活埋,若是他的问题戳到了此人心中的伤疤,让他不愿在外人面前多言也不是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