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到了长安后,他仔细一询问按照顾阿雪所说的信息一一比对,居然发现害了她全家的人是长安韦氏一族中的族人!
这可是大事不妙了,若是把篓子捅了出去,只怕他便会被东宫给记恨上了,可这个小娘子又实在可伶……
还未等他想明白,顾阿雪再度开口:“这是阿雪自己的事情,既然恩公不愿,阿雪也不愿连累恩公,便在此别过恩公。”
“阿雪便在此祝恩公往后仕途顺遂,一生无忧。”
话落,顾阿雪起身坚定地转身便就要走。
王晊下意识上前几步拦下了人:“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若是将这桩丑事捅了出去得罪的是当今太子!你好不容易活了下来,不如我给你些钱财隐姓埋名好好过安生日子。”
“你这又是何苦?”
顾阿雪只是轻轻笑道:“我一刻都不敢忘记死在我眼前的家人,公道便是要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
“都说大唐是新朝,可难道这世道便是半分都没有改变吗?”
“便是死,我都要争一争!”
“恩公莫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不可转也。”
王晊怔愣在当场,他张了张嘴却又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盯着顾阿雪决绝的眸子,自身上掏出一个钱袋子塞到她手中:“不论如何,有些钱财傍身总是好的。”
他终究还是太过怯懦,不敢出面。
若是……若是秦王知晓这件事那又该多好。
若是秦王必会为这个顾阿雪讨一个公道的。
可惜,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官员,无能为力。
望着顾阿雪仿若赴死般的背影,王晊头一回觉得,这个朝廷还真是可恨呐。
东宫。
刚刚挥退了魏徵,李建成颇为疲倦地揉揉额角。
“殿下,长安有一小娘子闹事,说什么东宫什么韦家欺压百姓无恶不作,要讨一个公道,这个小娘子正正好拦到了个穿官袍的。”
李建成心一沉:“怎么回事?”
亲信面不改色继续道:“所幸她拦的那个人是我们东宫的官员,他见这个小娘子哭诉当即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府中,如今这桩事知道的人也不多,他便是遣奴来问问殿下,此事该如何?”
李建成本就心烦李世民一事,又哪里想要管这种小事。
他拿起手边的茶喝了口不耐烦地吩咐道:“处理干净,不要死在他自己的宅子就行。”
话落他又想到了方才魏徽的劝谏,李建成重重把茶杯搁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