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静骤然低笑出声,莫名有些恍惚。
不知道此刻的李世民在做什么,收到他的信了吗?
长春宫。
李世民咬牙,脖颈间鼓起青筋,他死死盯着手中的书信,终是颤抖着双手缓缓拆开。
上头是熟悉的字迹,笔墨潦草却依然不减隐藏其中的傲气与凛然。
“二郎,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吧。”
“我知你的脾性,可别哭啊,我写这封信可不是让你伤心的。”
李世民眼眶酸涩,呼吸渐渐急促,猛地移开视线平复心情,他抹去眼角的湿意,刘文静不愿让他哭,他便不哭。
长安,闹市。
刘文静跪在地上,听着监斩官念着李渊给他安的罪名,勾唇轻笑。
以下犯上,厌胜之术,勾结突厥,意图谋反。
真有意思,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厉害,成了个霍乱朝纲的小人,李渊还真是看得起他。
“你可知罪?”
刘文静突然觉得厌烦,要杀要剐便快些,还做什么戏呢,既然如此他怎么会如李渊的意。
“我何错之有?佐命开唐,非但没错,反倒有功。”
“是陛下赏罚不公宠幸奸佞,错在陛下,又岂在我身?”
监斩官怒极拂袖,大声呵斥道:“放肆,死到临头还想着污蔑陛下,果然狼子野心。”
刘文静哼笑懒得反驳:“要杀便杀,赶紧吧。”
监斩官冷冷盯着刘文静,猛地一挥手,刽子手拿刀上前。
长春宫。
李世民好不容易压下哭意,这才继续往下看着手中的信。
“二郎,我的死与你无关,我早就触怒了陛下,你保不下我的,莫要自责。”
“二郎可还记得你我在狱中的那番问对?”
“那是我一生中最为得意的日子。”
“我至今还记得,那时的你意气风发,而我则指点江山,好生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