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早日成家呢。我给他说亲,人家都犹豫着,怕是女儿到我们家来做媳妇,你什么时候突然娶个厉害媳妇进门给他们闺女当大嫂,心里悬着。你就不能让他们有个底?”
“厉害媳妇”已经是委婉的说法了,马兖明明仕途坦荡,人品相貌都不差,说亲的媒婆踏破了门槛,却一直不肯娶妻,谁心里都要嘀咕两声的,万一他是那种话本子里为了什么风尘女子、或者妾室离经叛道的,自家女儿跟那种人做妯娌,不是要膈应死?不过他们要真知道马兖心底的人,怕是更要胆寒,惦记和亲的公主可比什么扶妾为妻、养戏子养外室的吓人得多了。
“林家的小姑娘贵不可言,他家大姑娘呢?”蒋氏忽然问。
马兖一惊:“什么?”
蒋氏轻声道:“你祖父为治国公,别人眼里,咱们家天生就要和修国公扯上点关系的,如今也就是靠亭哥儿给永宁王当伴读讨一点圣心。亭哥儿的斤两,我做母亲的能不知道?永宁王听你们说来,是个公私分明的,将来他用人,虽然会记着亭哥儿,可是又能用他做什么?荣国府宫里已经有了一个贵妃,林小姑娘还是他们家的外孙女,他们倒是不愁,我可是愁得慌。”
马兖知道父亲和贾赦是有些不对付的,两家互相比对着也好多年了,母亲的心思亦不难猜:“何必如此。”
“自古姻亲,本来就是结个两家之好。咱们这样的人家,看媳妇也就看个岳家了,林大姑娘是出过一次门,可咱们也就这样,你同她弟弟又交好,又能攀上永宁王,何乐不为?”
马兖自然不是嫌弃馥环,只是觉得没必要:“咱们就不能小心着行事,哪边都不站吗?”
“你天天和林小学士在一起,还去他家住了几天,谁信你哪边都不站?既然已经站了,站在边缘上算怎么回事!”蒋氏年轻时也算是一个奇女子,胆识魄力都不缺,在家里一向说一不二,便是一家之主的马尚德,也多半是要听她的意见的。
马兖素知母亲胆大,只得苦笑道:“林家未必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