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真命忽然笑了, 对她说：“你先出去, 我来跟你这小情人好好聊一聊。”

“不是师尊，他不是我的……”邬爱雪简直百口莫辩。

裴真命：“我有话对他说。”

“师父，青青……青玉书只是喝醉了，你不要对他太粗鲁。”

“你再说下去，我就把你逐出师门。”

邬爱雪无奈只能出去，刚想贴在门外偷听，就发现已经设了一层静音结界，什么都听不到。

邬爱雪干脆坐在船头打坐，修行无情心法，让自己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看到邬爱雪离开，青玉书慢慢坐起身来，神色冷静，哪里有一丝醉意。

“你果然没醉。”裴真命眯着眼睛道。

青玉书微微一笑：“师祖大人未曾有过心上人吧，为了得到心上人一丝爱怜，做男人的示点弱也不算什么。”

裴真命回头：“阿雪你怎么回来了——”

青玉书立刻躺下，化身为娇弱无力的醉酒小猫猫。

“阿雪，阿雪，我会为你留下……”

裴真命唇角一抖：“骗你的，没有回来。为了一个女子，南州主，你还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青玉书又坐起来，一脸坦然。

大概这世上为了追求心爱女子的男人，都有如此不要脸的时候。

“如你所说，本尊的确未曾有过心爱的女子，但本尊也有一方要守护的土地，我想你也一样，南州之主。”裴真命冷冷笑道，“你为了她，自己的职责都不要了吗？”

裴真命并不打算告诉青玉书，邬爱雪在修无情道，那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青玉书必定会千方百计阻止。

裴真命蛊惑道：“既然你心中有她，就应该知道一时的小情小爱根本没用，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瞎子，我作为她的师尊，都不可能让她与你在一起。等你回到南州，恢复你真正的实力和身份，那个时候你再来跟我说与她如何”

“是吗？”

“我是她的师尊，把她当女儿一般对待，怎会害她，怎会害你？”裴真命想起邬爱雪平日说辞，现在竟也拿来用，微微一笑，如狐狸般狡黠，“说起来曾经在四大州主中，我最看好你。你今日确实鲁莽了，学那勾栏里的货色有何用？阿雪在修仙之前也是人间的大户小姐，你想娶她，想得到她的欢心，你应效仿人间三媒六聘，一无事业，二无聘礼，手上空空教别人如何信你。”

他的话确实把青玉书说动了。

“一日为师，终身如父，那就烦请师尊多照顾一下雪，待我处理完南州叛徒，一定会赶回来，正式提亲。”

裴真命笑了：“他是我的徒弟，我自然会把他照顾的好好的，你就不必担心了。”

很久很久之后，青玉书得知裴真命说的照顾，是那种肚子大起来的照顾，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

青玉书离开仙都的那天，天上下起了小雨。

整个仙都雾气蒙蒙，雨水绵绵。如注雨水从天上飞泻而下，沾湿地面，也弄湿了邬爱雪的衣裙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