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业连声讨饶,君子剑却纹丝不动,最后还是楚阑舟调停了这场一触即燃的纷争。
“怎么,我是什么身份什么时候轮到季家的人来管了?”楚阑舟语气不善,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些许探究。
她肯留下来,主要是因为此人。
凡间姓氏繁杂,百花齐放,各种姓氏都会因为各种理由流传下来,很难做出对应。但到了修真界,姓氏往往代表着修士背后的势力和家庭,反倒变得容易识别起来。
季承业姓季——季家,虽然没有达到位列上五家的程度,却也是修真界颇有名望的世家。
季承业揉着后脑勺:“我确实是季家人,你什么时候认出我身份来的?”
“刚才。”楚阑舟摇了摇头,如实道,“你很难认。”
季承业嘿嘿笑了一声,把这句话当作楚阑舟对自己的夸奖。
实则是因为修为差到他那个境界和凡人几乎没有什么差别,楚阑舟一直把他看成那种稍微有些资质的凡人,只在刚刚他使用法诀挣开那两个壮汉之时才知晓原来他居然是个有家传的修士。
季承业浑然不觉楚阑舟对他的嫌弃,兀自兴高采烈道:“你们和我一样混进商队里也是想要去汴州的,对不对?”
见楚阑舟不理会他,他自己主动贴到了楚阑舟的面前:“汴州凶险,不如你们与我一路同行,互相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互相照应?”楚阑舟冷笑,“是我们保护你吧。”
算盘被识破,季承业讪讪一笑:“你们应该和我一样,也是因为好奇汴州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才混进镖局里的……不如这样,你护我一路,我给你灵石,我没什么长处,就是钱多……”
他眼角瞥见宴君安的衣着,话锋又是一转,“……可能也不是那么多。”
他虽然修为不行,不过毕竟家族底蕴摆在那里,还是能认出几个宝贝的。
就比如他看这林阑脸上戴着的面具,乃是万里寒潭之下开凿出的冰玉,这种玉若是经过炼制就是上好的防御法器,这人居然将它雕成面具戴在脸上。
再看他穿的衣服,乃是用流云缎织就而成的,要知道如今流云缎的市价可是千金一匹……
他自认自己是个挥霍无度的纨绔,却也没有离谱到林阑这种程度。
这到底是哪个大家族娇养出来的小公子自己悄悄跑出门来历练啊?
季承业自愧不如,他抹了把脸,硬没找到自己的优势,只得苦兮兮道:“总而言之,你们带上我,我绝对听话,保证不给你们拖后腿!”
“你就这样出门,季家知晓吗?”楚阑舟笑道,“若是我起了坏心思,完全可以将你绑了,让你的家族给我支付赎金。”
她这话说得慢条斯理,季承业却吓得后退了一步。
依照刚刚他做出的判断,林安应该是个热心肠的好修士,可她现在的表情又告诉他,她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