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不在疫病而在人心,其实这东西原并不需要他们插手,民间不乏一些医师,自发研制出了治疗时疫的方子。早就能将时疫应对过去。
奈何有些镇上的官吏为了多收些民脂民膏,对外谎报灾祸,对内则拔高价格,寻常百姓拿出全家家当才能换来几副救命的药剂,还是些劣质失了药性的药材。
百姓越苦,就越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神佛,当时各种不知名的野神尽出,百姓深受这些无用的药方荼毒,如今甚至宁信神佛却不愿求医。
宴君安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事,愤怒至极,就想上门去找官员理论。
楚阑舟撑着下巴,道:“你我在人间没有身份,人微言轻,你就算上门也会被赶出去。”
“那就说我们是念虚宗的弟子。”宴君安皱着眉,“此事必须要解决。”
“现在念虚宗不允许弟子外出,你表露身份,定会被掌门知晓,到时候可是要挨罚的。”楚阑舟眼看他当真要去刑堂英勇就义的样子,笑了笑拦住他,“我倒有个两全的法子,却是要委屈师兄了。”
其实楚阑舟比宴君安早入内门,虽然年岁宴君安年长些,但按入内门的资历,楚阑舟算是他的师姐,不过楚阑舟从来不叫他正经名字,宴君安便也从未叫过她师姐。
可眼下楚阑舟居然叫他师兄。
她这一声师兄叫的又酥又软,宴君安直觉她没在想好事,但他看着楚阑舟眨着眼睛望向她的样子,耳根微红还是应了下来:“无妨。”
宴君安因为自己的心软付出了代价。
他站在凡间客栈的房中,颇有些不自在地扯着自己身上的裙子,颦起的眉就没放下来过:“楚阑舟,你为何要把我扮成女子?”
楚阑舟看着宴君安别扭的样子,没忍住捂住脸蹲了下去,半晌后才揉了揉自己笑僵的脸,极勉强地站了起来,声音还在颤抖:“师兄同寻常女子不一样,你是如意神教能沟通神明的圣姑。”
楚阑舟觉得自己眼光甚好,她早觉得宴君安生得漂亮,如今穿上她选的这白裙子,就活脱脱一个神清骨秀的清冷美人。
楚阑舟这句话就没几个对劲的地方,宴君安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如意神教又是什么?”
“我现编的。”楚阑舟理直气壮,看到宴君安疑惑的目光还解释了一句,“民间乱七八糟的教派太多了,他们分不出来的。”
“那为何我要扮成女子?”宴君安觉得浑身都不自在,问。
楚阑舟早想好了理由,理直气壮道:“师兄不做伪装,若是在外被人认出来举报去宗门要怎么办?”
楚阑舟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