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区别。
他父亲为了能获得资源下药,他为了去掉这恶心的东西给自己下药。
都是一样的。
穆纤鸿脸白了白,有些恼羞成怒,愤然道:“你到底在啰嗦什么?”
他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景象并非他所想,楚阑舟目光清明,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抵住他嘴唇是一个眼熟的瓶子。
楚阑舟声音没什么起伏:“你自己喝,还是我帮你?”
“你既然和宴君安在一起,就应当明白穆家的好处。”穆纤鸿现在浑身没什么力气,看到楚阑舟像逗弄小玩意儿一样戏耍自己,更觉得羞愤难堪,“宴君安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你就这样爱他?”
众人皆知宴君安是宴家家主和穆家圣女联姻生出来的孩子,生来便高不可攀,可事实上并非如此。
宴君安只是一个低贱药人生出的孩子,被圣女看中,才洗脱了药人身份,一跃枝头成了凤凰。
同样都是药人之子,宴君安就可以专心修道,无论做什么都能得人夸赞,自己却只能被养在穆家,哪怕拼命努力修炼,将那些惹人厌恶之人踩在脚底,却也只能收获些恶心的目光,接受当炉鼎的命运。
宴君安,他羡慕极了,又嫉妒极了。
所以他在看到宴君安变成灵狐待在林束身边时,才起了下药的心思。
这林束是宴君安的心上人,他却偏偏要让林束同自己寻欢,也算是能压宴君安一头。
楚阑舟瞧着他,见他的眼神越发迷离,手指无意识的要拉扯自己,知道不能再等,便捏住了穆纤鸿的下巴,硬生生将药灌进了他的口里。
穆纤鸿猝不及防,就想将楚阑舟推开,奈何他吃了情/药后浑身绵软无力,那些药液有些灌进了他的口腔之中有些落在了他的衣襟上,将他上身濡湿一片。因为呛咳,穆纤鸿的眼眶里也盈出了点水意。
美人垂泪,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很能教人兴起怜爱的心思,可惜楚阑舟并不懂得怜香惜玉,她看着手里空空的药瓶,还有些惋惜:“好浪费。”
“这、咳、是给畜、畜生用的。”穆纤鸿呛咳了好几声,有些狼狈地擦掉自己下巴上的水液,觉得今日真是被这人羞辱透了,越想越是气愤,放下狠话,“林束,今日之仇我记下了。”
楚阑舟盯着他胳膊上的红痣瞧:“你既然不愿意受制于穆家,挖掉便是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穆纤鸿觉得眼前这人是在明知故问,简直讨厌到了极点,“我早就试过,挖去新生的皮肤还是会和原来一样。”
他早就将那块皮肉挖掉过无数遍,每一次,都能看到熟悉的东西重新生长出来,就像梦魇一般,一遍遍告诉他命运就该如此,他永远无法摆脱。
楚阑舟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手指抵在那片皮肤上,问穆纤鸿:“需要我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