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振横行朝堂,说一不二的时候,他们中还真没几个人,是干干净净、从未伸过手的。

这群人中,心里最慌的马顺,暗暗抽气了好几次,因为他是和王振走得最近的人,当然得好处也最多。

从刚刚皇帝发落王振的事来看,王振是真的靠不住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对王振的态度,直接从极度依赖宠信,变得如同对待仇敌一般。但他看得出,天已经变了,王振是第一个,他可能就排在这后面。

马顺已经无法安心待在宫里,匆匆交代了手下几句,就忙朝着宫外跑去

他火急火燎地赶回家,要安排好家小,还要毁掉一些和王振往来的证据。

马顺刚离开紫禁城没多久,宦官喜宁就来到了门口,递出自己的腰牌,说:“差爷,有急事需要出去,王公公交代的。”

在这门口,只需要搬出王振的名号,侍卫们大多不会拦着。

喜宁是扯着虎皮做大旗,侍卫们也没怀疑,检查了一下腰牌,没有问题后正要放行,却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道:“慢着!”

喜宁刚还在窃喜庆幸,听到这个声音,顿时犹如浑身浇了一盆冰水一般。

“原来是吴大人,不知大人有何见教?王公公交代小的去办点事,十分紧要。”喜宁内心紧张得很,却努力挤出了笑容,应付来人。

这人喜宁有印象,据说在锦衣卫中,与王林王山兄弟关系最不好,瞧不起二人靠着王振,一来就成了佥事和同知,因而也十分不喜太监。

吴指挥佥事上下看了喜宁一眼,道:“指挥使有交代,今日宫中出现天幕异象,人心浮动,怕出乱子,所以要严查进出宫门之人,这位公公不知道有何要事?若是事情不便说,有王公公的手书也可。”

喜宁立刻就慌了,他是自己偷偷想跑路,怎么可能真有王振的手书作证?要说要紧的事儿,若非和皇帝有关,就不算要紧事儿了。但皇帝交代的事儿,可不好扯谎,不仅容易被戳破,还会落下个不敬皇帝的罪名。

见喜宁有些慌乱,这吴佥事心中就有了一些底。

这太监,只是想出宫去,并不是真有什么要紧事。他如此匆忙想出宫,是犯了事儿,还是偷盗了宫中财物呢?

思及此,吴佥事又道:“如此遮遮掩掩,不肯说实话,可是身上藏有赃物?”

喜宁想都不想就反驳道:“并无!请大人不要血口喷人!”

“那便让侍卫们搜身吧!若无赃物,便放了你。”

喜宁立马就慌了神,他身上确实没赃物,但是他身上有一张舆图!是他观摩了天幕的舆图后,回屋摹画出来的,这舆图,便是他的保命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