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渊遇到白黍离的时候，洛九渊正在茶馆中吃茶点。

洛九渊坐的是二楼靠窗的位置，茶馆的隔壁便是一家青楼，从洛九渊的角度正好可以瞧到生意还算红火的青楼，以及青楼后院一角，还有正被一群人虐待的白黍离。

起因只是无聊，引起注意的则是白黍离那与寻常人不同的发色，但真正让洛九渊有了深究兴趣的则是为首指挥其他人欺辱白黍离时所说的话。

白黍离告发了他们，似乎还害死了一人。

洛九渊在二楼闲着无聊看了一个小时的戏，后来又嫌不过瘾，直接去了隔壁青楼找了个姑娘，这才得知了全貌。

带头欺辱白黍离的名叫陈秋霜，乃是这间青楼的红牌。别看如今秋霜欺辱白黍离，一年之前，他们还亲如兄弟一般。

与孤身一人的白黍离不同，宋秋霜有一个亲姐姐。

白黍离幼时就被卖入了此处，他被此青楼买下的那一年风雪很大，白黍离发了高烧。青楼里最不缺的就是被买来的孩童，比起他们，药物可就金贵多了。大约是因为白黍离与宋秋霜年纪相仿，那时已经是红牌的宋秋霜的姐姐看白黍离可怜，便替他求了青楼的妈妈，白黍离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这之后，宋家的两姐弟也对白黍离多加照拂。

直到一年前，宋家的姐弟准备趁着夜色逃跑，结果被白黍离告发，宋秋霜的姐姐横死当场，宋秋霜第二日也就被挂了牌子，这才有了今日事端。

“那么白黍离因何去告发呢？”洛九渊这么想着，也就问了出来。

“听说是因为宋姐姐只带上了自己的弟弟没有带上他。”坐在洛九渊对面黄衣的姑娘如是说着，语气丝毫不掩饰她的鄙夷“这话还是那一晚妈妈带着人去抓宋姐姐的时候，白黍离亲口对宋姐姐说的。”

“宋姐姐以前对他这么好，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黄衣姑娘说道动情处还忍不住啐了一口“也不想想秋霜才是宋姐姐的亲弟弟，他翠青算个什么东西。”

“对了，公子，奴还听说一年之前宋姐姐准备逃跑的时候，有一个客人原本已经看上了秋霜，想带走他过好日子去了，结果白黍离得知之后竟然自不量力想要勾引那位恩客。”

“哦？那结果呢？”

“结果，结果自然是被嫌弃了。”黄衣姑娘这么说着，捂着嘴嘲笑了起来。

见状，洛九渊也一同笑了。

回想起之前那白黍离，虽然动作瑟缩着，但在欺辱他的众人散去之后，白黍离只是默默的艰难起身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神色间并未有丝毫憎恨或者羞愧之意，洛九渊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有道是慈母……咳，慈父多败儿，洛九渊决定培养一个反派。

一个对昔日恩人都能毫不留情告发甚至毫无愧疚之意的家伙，简直就是天生的反派。

只要他悉心教养，故意哄着纵容着，等到日后白黍离闯下大祸，他再出面告诉白黍离一切真相，那么十点气运值不久到手了么。

“回师尊的话，对面开了一家酒肆，客人们都去那边了。”

……

半刻之后。

“师尊，真的要来此么？”望着眼前崭新的酒肆，白黍离有些紧张。

“这是自然。”知己知彼之类的都是借口，洛九渊只是想来看看热闹，顺带瞧一瞧连他熟客都吸引走的酒肆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