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上方望去,吴洄也一样泪光盈盈。
方彧忽然想起,谢相易说过,小吴君是压根不相信神的。
在万人狂潮中,帕蒂从人群中挤过来,悄声说:
“提督,桑谷有密信——安达阁下出事了。”
方彧:“?!”
……
安达又病了。
卢守蹊说,这次的情况比上次更凶险,不知会怎样。
——他千催万催只要方彧尽快回来,但又不能露出破绽让远星知道。
方彧:“省力费距离,省距离费力,这怎么做得到呢?而且,我回去有什么用吗?”
卢守蹊意味深长地沉默许久:
“你不是和他吵架了吗?说不准本来是要死的,看见你就气活了呢——反正你总得回来,我只是叫你不要此间乐不思蜀,尽快。”
他顿了顿:“还有岚川,记得也带他回来。”
方彧:“……是。”
她放下通讯,心里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情绪。
安达,安达。已经挺多年了,她几乎都忘了安达身上还有一颗定时炸弹的事——这好像也不怪她,他自己看起来也没在乎过。
卫澄扭过头:“方,怎么样了?”
方彧干巴巴摇了摇头,她很怀疑吴洄会不会安排人听墙角。她一屁股跌进沙发里,重新拿起扑克。
陈蕤算计着牌,懒洋洋丢出一张牌: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日薄西山,月出东海,一代新王换旧王……倒很有对称之美。”
卫澄兀自皱眉,压低声音:“可他如果不在了,谁来接替他的位置呢?”
陈蕤:“巴特蒙总长也不是非要一个顾问不可。”
卫澄轻声:“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阳光下的位置。”
陈蕤挑眉:“那就给最强者。”
卫澄:“……”
陈蕤像唱歌般轻盈的调子,用手把腿搬到膝盖上:
“还用问吗?卢为什么只叫方赶紧回去?这还不明白吗?最强者在你眼前,刚刚愚蠢地出了一张臭牌呢——大王!你死了。”
她抬起眼,微笑着看向方彧。
方彧挠了挠头,好像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终语焉不详:
“谁说他要死了?你们两个自己兴奋什么?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陈蕤,你挡到我的太阳了。”
陈蕤板起脸:“——天无二日,方阁下是我心中唯一的太阳。”
卫澄嘴角一抽:“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