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时候是不是答应我这件事情你一定会办成的!你,你真是……”赫连玉恨铁不成钢,索性背过身不再看他。
赫连玉打死不肯认错道歉, 执拗地追到父亲面前, 掷地有声道:“父亲这样做是错的, 公孙家奉命取太子首级,他被逼无奈才要走的, 父亲岂能因为怕他襄助旁人,就要中途暗杀, 把事情栽赃给公孙太平?”
“这于霸业无益, 孺子不可教!欲成霸业, 绝不可优柔寡断,你就是不如你哥哥!你去吧,我今后不会再叫你”赫连端一副多说无益, 懒得再与他辩驳的语气,似是对这个小儿子失望了,挥手叫他离去。
“父亲!”赫连玉悲怆地唤了一声, 扶住他的臂膀, 急切倾诉, “父亲还记得您当初起义是为了什么吗?您说要匡扶正道,达济百姓, 要扶持贤主, 现在呢?您要杀了您的贤主, 为了自己的王权霸业,第五扶昌是无辜的,他并没有做错什么,甚至临走时还将太后印信留下,期望能帮到您。
您还记得小时候您教我的吗?”
“主君,下面人猎得一匹纯白的鹿献上,自古以来,这都是大大的吉兆啊!”帐外有人禀报,赫连端大喜过望,无视赫连玉的喋喋不休,连忙跨步走了出去。
不多时,营帐外响起阵阵欢声笑语,和众将领不绝的恭维声,赫连端吩咐杀牛宰羊助兴。
赫连玉挺直的脊背不由得弯曲了几分,肩膀瑟缩着,在深秋中觉出凛冬的寒意,权力的滋味,他今日才尝着,会让他严肃正直的父亲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政客。
待秋叶完全凋落,初雪纷纷而下,大雍终于缓缓地走入了迟暮的又一年的冬天,与此同时也传来了玉玺失踪的消息,又与皇帝炼丹有关,九州黎庶无不震惊忧虑,民心涣散,军心不稳,朝廷强硬的封锁消息,故作无事发生,像一位气数将尽的老者,硬撑着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
战乱缘故,民不聊生,百姓心中紧张的情绪无处宣泄,手头紧巴巴的根本不敢进行大额消费,因此便转向购买一些价格低廉,却能给自己带来满足感的小物件,男人便是扇坠、剑穗、停刊的武侠印本之类的;女人则是胭脂唇脂,配饰绢花类的。
抚西商路复通的及时,倒是意外成了五地之中最繁华的所在,不少百姓纷纷携家带口乔迁移居。
朝中探子将消息递回,玉玺丢失,方士被处死,黄贤被押入地牢听后处置。
时隔多年,这位祸国殃民的宦官首领,终于跌下了云端。陈落一直潜伏在宋景时身侧,消息是他传回来的,原本皇帝并没有下定决心真正处置关押黄贤,是广平公主和驸马前后奔波,召集各方义士,终于逼得皇帝下定决心惩处黄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