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啊。”姜月剩下的半截话随着风弱弱飘到聂照耳边。
他拎着兔子耳朵的动作一顿,眼神诧异地和她对视, 语气也弱弱的:“我以为你要说着兔子看起来真好吃……”
姜月干笑两声:“应该, 也, 也好吃吧。”
死都死了,现在说这种话还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能活过来,好吃就好吃吧。
聂照举起兔子, 对着姜月的方向比量了比量,雪白的兔皮映着她鲜红的斗篷,和雪中一簇红梅似的, 他就忽然知道姜月那件披风的系带缺了什么。
他将兔子挂在鞍边, 回家后在花园里的亭子中支了火, 除却这些兔子之外,还从厨房拿了鱼、牛羊肉, 晚饭预备吃炙肉。
兔子皮被他蹲在荷花池边揉洗干净, 裁成工整的小块, 叠放在一旁。
他烤一点,便用刀片下来,喂姜月一块,问:“味道怎么样?”
姜月呲了呲牙,含蓄说:“要是能撒点盐就好了。哦,我没有说不好吃的意思,就是单纯没尝出咸味。三哥其实我来烤就行了,我觉得我自己做饭还可以,不用你总是亲力亲为的。”
阿葵在不远处,拎着新的炭火和调料走来。
聂照连忙切了片烤熟的羊肉并着小葱用翠绿的苏子叶包着塞进姜月嘴里:“别说话了,你是最没有资格给我做饭建议的人,我这边建议你吃就行了,别想着上手了。”
姜月对此表示不服:“我其实只是缺少锻炼而已。”
阿葵捧着炭进来,帮他们添了炭,顺便道:“前头说景氏成衣铺的伙计来了,好像是之前定做的成衣好了。”
预定成衣是半个多月之前的事情,原本景氏的伙计说最块也要一月下旬衣裳才能赶制出来,怎么会这么快?
先有广平公主府送错贺礼之事,姜月和聂照此刻不由得多想。
因着不知对方根基多深厚,所以他们打探消息的时候并不敢大张旗鼓,只是小心翼翼查探出一些线索。这景氏成衣庄在广平公主驸马宋景时的母亲名下,只是他母亲多年前就卧病不能自理,更不能打理店铺,就连每年的账册都是送往广平公主的封地。
所以成衣庄和广平公主脱不了干系。
“人先等着吧,我们稍后便去。”聂照随手将帕子掷在一旁,给烤羊翻了个面儿,不冷不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