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分析,邹卓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还是道:“可能他太成熟,大家都把他当大人,都忘了他才十六岁,可能想不了那么周全,反应也没那么快。”
“好吧,也有这种可能性。”
两人一边讨论一边把饭吃了,邹卓说他守夜,顾平安想回去看看扫黄大队那边还有没有进展,就先回了市局。
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她骑车到市局门口就听见有人喊她:“姐!这边!”
顾平安停下车,循声望去,居然是金子豪,“这么晚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金子豪献媚地朝她笑笑:“姐,我来找你啊,你们找到方启没有?我等了一天了,也没个消息,我去筒子楼,他家也没人。”
“不用找了,方启在医院,他惹的事比你严重多了,你管不了。”
金子豪吓了一跳:“他能惹什么事?是被他爸打残了吗?还是他反抗了?这也不是他的错啊。”
顾平安有些为难,想跟金子豪直说吧,可这位比方启单纯多了,跟他说了会不会让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他跟混社会的有矛盾,为了抢生意,互相算计,总之案子很大很麻烦。但跟你没半点关系,好好回去上课,我想那么大的学校总能找到个性子相合的好朋友吧。”
金子豪吓傻了,“你是说你们要把他抓起来?他到底犯什么事了?姐姐,你心最好了,能不能也放他一马?”
顾平安其实知道自己不说,迟早也会露出风声,想了想,干脆把他带进值班室:“你跟方启真是好朋友?”
“当然了,从小就是!我们还在关帝庙拜过把子,我们这叫异姓兄弟。”金子豪说得十分自信。
顾平安没打击他这份自信,只问道:“那这半年,你没觉出他有什么变化吗?”
金子豪皱眉:“我们虽然在一个学校,但不是一个班,而且他要照顾他爸,还要去打零工,也就周六日能约一下。这半年他确实不怎么去我们的秘密基地了,但我约他还是会去的,可他一个月都没去上课,我就急了。”
顾平安再次发现自己遗漏的线索,金子豪说一个月没见方启,可方启的腿伤才几天,黑胡子也才放出来没几天。
“你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他不见了,又是哪一天去找过他老师和他爸?好好想想,把具体日期说出来。”
金子豪为难起来,掰着手指头半天也算不清楚,“我们就记礼拜几,反正也不管阴历也不管阳历!大概是上上周二吧,反正头一天升过旗,我去方启班里找他,他老师说他生病了,他爸给他请了假。然后我又去他家,他爸跟我说他转学了,我就觉得不对劲!后来再没见过他,他不上学了,也再没去过关帝庙。我实在担心,又去问他爸,他爸很凶,拿脸盆子扔我,还说别管小启去哪儿了,都不关我的事,再来找他,就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