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清冷明眸里终究不曾印入她的身影。”
“那道万物不入心的凉薄眼神瞬间击溃了她。”
“她奔入风雪中,杀意纵横,却迟迟未下死手。谁能想到,她,一届偷心骗情轻而易举、手到擒来的妖女,竟然有朝一日沦落到这般地步,居然只能靠欲而非情攻陷一个人,甚至最后还失败了!”
“魅惑的舞姿慢了下来,雪在她身上缓缓积起。”
“感受到体内运转滞涩的功法,她失魂落魄,凄然喃喃道,我拿他没办法了。”
“她突然感到意兴阑珊,神色恍惚地转身走向下山的石阶。”
“什么什么?”有人实在憋不住了。
“他们两个是不是、那个啥了?”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大师终究是破戒了!妖女竟恐怖如斯!”
也有人觉得大师倘若不是被魅功所制,动弹不得,他必然从始至终坐怀不乱,清清白白到最后。
怎么能对大师有多指责呢?
大师纵然被迫破戒,依旧显得端方正直,其本心中必然还坚守戒律,不曾动摇。
青衣女子却留意到,那裴烟儿的功法完了。
这时,斗篷生又继续讲道:
“冬去春来。这座不知名的寺庙,山门口又来人了。”
什么?后头还有?
本来放松下来的众人又打起精神,疑惑后面还能有什么内容。
“女子站在石阶上,看着山门口扫地的光头和尚。”
“这光头和尚一身灰麻僧衣,清秀端正的五官在她看来也就是平平无奇,正用笤帚一下一下认真扫笼地上的枯枝落叶,灰尘扬起也不躲不避。”
“和尚看见有人来,虽顾及男女之分不曾上前来迎接,却也是亲和笑语:‘贫僧法号无虑。施主前来,可有何贵干?若是需讲道布施、上香祈福,贫僧这两日已打理清扫各殿,敢问施主可还带了家人来?’”
“咦?”陆小凤碰碰花满楼,“你发现哪里不一样没有?”
花满楼蹙着眉,神情严肃,若有所思点点头。
两个和尚不一样的地方可太多了。
一个不凡,一个普通;一个洁净不染灰尘,一个专心致志打理寺庙,毫不在意那些洒扫粗活是否有损自身形象;一个好似冷漠到无情,一个听起来平和亲近……
“女子神色恍惚得打量那座寺庙,问道:‘这里就你一个了吗?’”
“和尚脸上浮现无奈而歉疚的神情,道:‘施主可是来寻小僧的师兄?无忧师兄已不在此地。’”
“‘无忧?还以为他该叫个什么无心无意、无色无相,’女子道,‘他是不是佛门中那个莲心不染的绝尘佛子无忧?’”
“和尚有些无奈回她道:‘没有这个说法,那不过是江湖中的诨号罢了。’”
“江湖中的诨号。”花满楼轻声重复。
陆小凤道:“你想到了什么?”
花满楼抿抿嘴,道:“倘若这无忧也是暗指何人,那么而今江湖中,与他最为相似的人就是”
“七绝妙僧,”陆小凤也正色起来,“无花。”
“见女子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和尚于心不忍,拨捻白菩提根佛珠,叹一声‘阿弥陀佛’,给她讲起经学佛道,劝她勘破情关,勿求执念。”